两人面色清朗,与往常一般无二,便是替他们说话的人,落与下风,神色丝毫未变。
关于圣旨的事,朝臣争论不休,永成帝到底是听烦了,“此事容后再议。”
下朝后,李公公叫住了镇国侯父子。
御书房外,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老太傅,跪地再次祈求告老还乡,他实在是无颜面,留在朝中。
永成帝并未答应,请人将老太傅送回了府。
三人相错而过,褚昭明显瞧见老太傅面色苍白,竟然连站都站不稳。
褚昭扶了老太傅,老太傅歉疚的几乎不敢看褚昭,可到底还是朝他行了礼。
褚昭侧身不敢受,连忙还了礼。
老太傅在朝多年,兢兢业业,一身功绩,临到安享晚年之际,本该是受尽天下人敬仰,竟然背上了这样污名,简直不敢苟活于世。
御书房里,永成帝将奏章放在一侧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
公公搬来椅子,镇国侯父子不敢落坐。
永成帝神色宽和,没了方才在大殿上的威严,“圣旨已下,便是前朝也无收回一例。朕是你姑父,自然也不想你娶此妇,皇后常在朕耳旁叨扰,想为你聘的贤妻,本是为你与林府姑娘赐的婚,实在可惜了。此事朕可为你特例一次,收回旨意。”
闻言,镇国侯父子跪地,叩谢圣意。
永成帝并为让他二人起身,只当做话家常,甚至带着丝笑意,“圣旨虽是死物,也代表着天威,轻易收回若是失了民心,可要拿你是问。楚家一清清白白的姑娘,收回了旨意,怕是有碍名声,说起来也是因镇国侯府,才遭此横祸,可得好好补偿人家。”
永成帝像是才反应过来,“是朕话多了,倒是忘了两位爱卿还未起身。”
镇国侯父子二人这才站起身来。
“姑娘,怎办呢?”春和小声啜泣。
如今外面都在传圣旨是假的,不日将会收回圣旨。
一时间关于楚盛窈的流言骤起,比起原先那些虚无的谣言,如今都是些实打实的。
本是尘中泥,就做不成那玉瓷器。
名声有碍的庶女,怎做的了那高门大院的世子夫人。
以前能嫁的个贩夫走卒,如今怕只能遁入空门了。
她家姑娘真是命苦,原本受人陷害流言肆虐,如今京都的人还不将此事当做了笑料,真是逼的人没了活路。
“能如何?不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便是。”楚盛窈轻笑,又在心底补下了剩下的话,便是一杯毒酒上青天。
她执笔在画卷上,细细勾勒着,这是上次祖母带她去寺庙祈福所见的山水。
从高处眺望山岭壮阔,河流潺潺绵延不断。
昨日,她只差一只脚便踏进深渊,如今不过是再经历一次罢。
她竟没了胆怯。
春和只当姑娘是受了太大的打击,悲喜困于心,连显于色都困难。
楚明德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,只觉得正应当如此。
只等圣旨被收回,他便发落让全府上下丢尽颜面的庶女,便是老夫人再阻挠,也绝不姑息。
只不过没等到永成帝,派人收回圣旨,京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,老太傅因心中有愧,自戕于房中。
尸体被发现的时间,太傅府哭声一片。
府内老夫人本就缠绵病榻,骤然听闻老太傅自裁,一命呜呼。
一时之间,太傅府没了两名主子,府内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