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酒将将缓过来,裹紧披风,慢慢的将头靠在马车侧边。那头的一道男声越过滴滴答答打在车顶上的雨声,清晰地传到酒酒的耳里。
“唉,谁家的儿郎家财万贯,谁家的儿郎战死沙场……”
酒酒回到府里头的时候却被馨娘责怪,说是这落雨天,怎么好赶路回来,晚一天又不会如何,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云云。
酒酒觉得有些头晕,不晓得是不是被自家娘亲念叨得不耐烦了。眼睛一闭,却又昏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又是久违的浑身滚烫,酒酒都要习惯了。
馨娘夫妇同白大夫绿棉站在她的床头,四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。酒酒不知为何,觉得有些想笑。
到底是没笑出来,直接被馨娘毫不客气地先灌下一碗药。嗯,还是熟悉的味道。
白大夫再次替她把脉,有些花白的眉头皱的极紧。
这风寒他便不说了,可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心情郁结了呢?
他能如何,也只能多开些清心养神的药。开解心结这事,还得靠她自个儿的爹娘。
白大夫把诊断结果一说,馨娘夫妻看向酒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自责与愧疚。他们还以为酒酒还是放不下小草的事,怪他们无能为力却还骗她。
夫妻二人又同酒酒说了许多的贴心话,待酒酒睡去了才离开。
酒酒知道爹娘误会了,可她却也没有告诉他们她今儿见着了那样惨烈的场景,她说不出来。就算她说得出来,也只是叫爹娘更加担心,何必呢?
酒酒在药效的作用下昏睡过去,却睡得不甚踏实,耳边仿佛还是那句低沉地轻语。
谁家的儿郎家财万贯,谁家的儿郎战死沙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