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,懊恼不已,为何他就在自己身边,而自己却从未发觉?
阿四见她眼睛湿润,忙道:“华小姐,您怎么了?”
华容强笑:“没什么,风吹了眼睛有些疼。你将这珠子串好,重新给少爷戴上吧。”
阿四“嗯”了一声,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可知苏易南的珍视。怕华容的眼睛又被风吹了疼,又去将窗户关上了些。
趁着关窗的时候华容连忙擦了擦眼睛,待阿四转身过来,她脸上已经有了微笑。
“对了阿四,我问你,你家少爷平日里还喜欢什么?”
她想多了解他一些,不管是什么。
一听这话,阿四一下子笑了:“华小姐,您不是外人,小的就和您说罢。不过您可别告诉少爷啊。”
从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知受苏易南平日荼毒多深。
华容道:“自然不会。”
阿四放心了,一脸八卦道:“我家少爷的兴趣真是摸不清。人家少爷都喜欢刀啊剑啊,古玩啊,美酒啊,我家少爷虽说也喜欢那些,但是最喜欢的居然是女孩子的玩意。”
“女孩子的玩意?那是什么?”
华容心下一沉,难道她有了喜欢的女子?还为她寻礼物讨她欢心?心气顿时短了。
阿四捂嘴偷笑,望了昏迷的苏易南一眼,转而轻手轻脚打开一个柜子。他伸手往里面摸索,拿出了一件东西。
他献宝似的将一物在华容眼前晃了晃,待看定后,华容猛地站了起来,语无伦次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华小姐您也觉得好笑吧,这也是少爷的宝贝。我还是有次在门外偷偷看到的,少爷老望着它出神,嘿嘿……”
那正是当日送给越北的兔子面具。
华容心内如波涛汹涌,一发不可收拾,若阿四不在这里,她都能直接哭出来。她心中欢喜,又酸涩,说不出的感觉。
阿四只顾嘿嘿笑,不经意间又展开一幅画卷:“看,还有这个!”
画卷上一对少年男女,一个面摊。男子端碗吃面,女子则站着面向少年。
虽是无脸画,但是透过灵动的笔法可见作画之人的心境。
那是七月十六,越北的生日,她为他做了一碗长寿面。
碗中的那个荷包蛋惟妙惟肖,似乎还冒着热气。
阿四自顾自说道:“少爷的画工极好,但是却画了这么一副稀奇古怪、不知所谓的画。每次看画都偷偷的。偷偷的看,偷偷的笑,可有意思了。”
“你才不知所谓、你才有意思呢。”华容没好气地说道,阿四一愣,这华小姐又是怎么了?
越北就是苏易南,苏易南就是越北,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。
他什么都记得,却什么都不说。
他说过,我会记得你。他做到了。
而自己,说过会记得他,却食言了。
“阿四,我有些累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华容重新坐下,握着苏易南的手,那少年苍白的脸庞有些模糊了。
阿四这才发现她眼中带泪,一下子手足无措。又听她让自己退下,便恭敬地行了礼走了出去。
华容颤抖着伸出手,抚摸苏易南的脸,抚摸他的眼睛,他的头发,想着他们经历的一切,泪水夺眶而出。
哭了一会,她赶紧坐直了,他手上是伤,背后是伤,她若碰疼了,可怎么好?
“阿四,打盆水来。”华容向屋外喊道。
阿四早就准备好了,只是之前被怼了,不敢擅自进入。这一听华容唤他,忙不迭端了水进来,由于激动,还差点绊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