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,你喜欢的姑娘可能不是你真正喜欢的姑娘?”
钟宇点了点头,随后又觉得这话不对,继续解释道:“我喜欢一个姑娘,只是来不及告白,也不知她的真名和容貌,后来重逢了,却总觉得她不是我当初喜欢的哪一个了。反而是你长姐,很像她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一听说她有事,就巴巴地跑来了。”
“你还是拿我姐姐当替身呗。还喜新厌旧,嫌弃了你的旧相识。我真是看错你了。”
“诶,不是!”钟宇只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。
他绝不会喜新厌旧的,若是苏清蓉真的是他喜欢的那个锦臣姑娘,不管她变成什么样,他都会无条件地喜欢她,可若是自己认错了人…………
“别想了,你既然有你喜欢的人,便别来招惹我长姐。小心我揍你,赶快去睡吧!”
苏添润嘴上催促道,心里却暗道:真是白费了一壶好茶,本以为长姐终于有了归宿,却没曾想是个三心二意的人,真没劲。
钟宇总觉得好似有什么误会,可是却解释不清楚,只能吃了个哑巴亏,看着苏添润回去睡下了。
话说,苏清玖回了自己的屋子,处理好身上的伤处,又在雪晴的威逼利诱下,喝了很大的一碗补药,一时间难以入睡,打发了屋子里的丫鬟,一个人看着窗外发了发呆。
月朗风清,无比清甜的夜风撩动耳边的发丝,轻轻抚摸着她身上薄薄的寝衣。
一双明亮的眸子,似乎与天上的星辰争夺光辉,以一种美不胜收的迷惘凝视着夜空。
少女的侧颜美极了,如同出水芙蓉,艳而不妖,媚而不俗,以一份敲到好处的恬淡装点一身的气质。
雪晴为她擦干了秀发,乌黑如瀑布的浓密发丝并未做任何的处理,只是轻轻扎了一根素白色的发带,更有几分飘逸灵动之美。
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美,竟也迷住了窗外那棵大树上看着风景的某个人吧。
苏清玖想起了一些事情,元辰曾经站在那个地方,一跃而下,把她带到了白逸宁的身边。
可是啊,明明才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,如今想来却好似无比地遥远了。
白逸宁,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,像是一颗石子儿投入了她的心湖。
她无奈唏嘘又感慨。
曾经在苏府门外,那一瞬间的悸动,如此清晰而美好,却成为了两个人最终的符号。
苏清玖这辈子以来对男子的第一次心动,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,便已经彻底地成为了过去。
如今想来,记忆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,显得朦胧曼妙。
可能是来得太快,结束地也太快,那种被无数人称之为洪水猛兽的悲伤感却并没有占据她的心扉,她只是怀着这种好奇又迷惘的思绪想起了那个晚上,那个莫名其妙的亲吻,有一种奇妙的感觉,从心底里涤荡开来。
“看了这么久了,不下来坐坐吗?”少女的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叹息,离开窗户,扩散开来。
其实,她说的很轻,但是对于一个绝顶的高手来说,却已经足够了。
若是按照往常,苏清玖是不该发现他的,也不知是否故意为之,南斋并没有刻意地隐藏什么。
反而是苏清玖,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。
她以为他们是朋友的,可白日里南斋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,叫她心里有气。
即使他现在跑过来道歉,她心头的那口恶气,也绝不能轻易消弭。
南斋并不躲藏,大大方方地从树上下来,曲起膝盖,坐在窗台上,双手搭在膝盖上,目光温和地落在苏清玖的侧脸上。
苏清玖坐直了身子,也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。
见他穿了一身的黑,黑色锦衣上没有什么花纹,只是料子是极好的,有一种奇特的暗纹,照过烛火的时候,会有一些亮光反射出来。
苏清玖便是被这反射的亮光吸引了,才发现了藏在树中的人。
她不无怨怒地道:“先生不是不愿与我们这种人相交么?何必来此!”
“你生气了?”
“我不生气。不值当!”苏清玖辩驳道。
“为我不值当?”
“是,你不值当我生气。”
话落,南斋莞尔笑了。
“没什么事情的话,还请先生早些走吧!”
苏清玖被他一番话弄得更是火冒三丈,当即下了逐客令。
南斋却并不动,沉声说道:“有事!”
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。
南斋与她之间能有什么相关的事情?难道是……
“玉峰山的老巢,你查到了?”苏清玖问道。
南斋一阵扶额,疑惑地打量她,眼神分明是在说:“杀敌剿匪的事情,跟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相干?”
苏清玖讨了个没趣,恹恹问道:“那又是何事?”
“六殿下的遭了埋伏,失踪了!”
“啊?”苏清玖当即被惊得站了起来。六殿下身边跟了这么多人,他自己也有一些武功傍身,怎么就会遭了不测呢?
“人呢?还好吗?”
“不知道!”
“是谁干的?”
“不知道!”
“一问三不知,你到底知道什么?”苏清玖更气了。
其实她能从南斋晦涩的目光里看出来,他是知道一些消息的,可能是因为并不信任她,所以并没有说出来罢了。
也真是看出了这一点,她心中才更觉得气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