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民新,通敌叛国,将孤苦无依的男女老少,通通卖给了郝国……
一条条,一桩桩,无一不在告诉边城百姓,他们瞎了眼,蒙了心。
第三日,百姓集结,无一不是要求处死魏民新,以平民愤。
魏民新怎么也不会想到,自己清醒的时候,已经臭名昭著。
这段时间,掌管大局的看似是齐南,实则不然。
沈冶在书房处理完最后一项工作,那是处置魏民新的文书。
沈冶走出书房,伸了伸懒腰,他的身子已经好些了,使用了楚竹配的药膏,脸上的疤痕也明显淡了许多。
“没想到,终究是没躲过处理这些麻烦事。”沈冶叹了口气。
他知道,单凭一个魏民新,是掀不起什么大浪的,这背后的水,恐怕还深着。
“大殿下。”齐南看见他,行了一礼。
沈冶点点头,进书房将文书拿给他,“魏民新还不能死,套不套出来话是一回事,让幕后的人乱了阵脚才是重点。”
“但是民怨要平,你押着他游街示众,给他留口气就成,只要没死透,小竹儿就能给他拉回来。”
闻言,齐南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但是他不敢多说。
楚竹赶到的时候刚好听见这么一句,接着恨恨道,“只要弄不死,就往死里弄。”
沈冶笑着连连点头。
齐南:“……”
他的竹子,好像被带坏了。
但是这样的她,才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“放心,你交代的,我自然要百分百完成任务。”齐南温柔一笑,那周身的气质,与原先浑然不同。
沈冶挑眉。
这小子,似乎心结打开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沈冶问楚竹。
楚竹晃了晃手里的白色瓷瓶,交到他手里,“脸上的伤恢复的不错,之前的药别用了,换这瓶,方法跟之前一样。”
“好。”沈冶笑道。
齐南不语,当沈冶还是叶深的时候,真的是高冷的两天蹦不出来一个字。
谁能想到,在熟人面前,他是这样一个人。
想必之前,是没有信任的人在身边,他才那样的吧。
“郡主,郡主您来看看,那几个兄弟全部高烧不止,吐了一地……”水秀着急忙慌地跑过来。
她和春歌在后院照顾那几位死里逃生的镇北军。
“不应该啊……”楚竹皱眉,跟沈冶和齐南打了声招呼,便让水秀仔细说说情况,二人步履匆匆,往后院赶去。
从乱葬岗救回来的镇北军,只有八人。
为了方便照料,这八人被统一安排了后院主房里。
刚踏进门的一瞬间,楚竹脸色大变,忙拦着水秀往后退。
这八人里,有六人已经出现剧烈呕吐的现象,难闻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。
“郡主,怎么了?”水秀小心翼翼问道。
“瘟疫。”
楚竹沉着脸,都怪她大意了,祁北连下了这么些天雨,这八人又是从乱葬岗拉回来的,定然是要出乱子的……
“吩咐所有人,不得随意靠近后院,”楚竹拿出一个黑色瓷瓶,倒出一粒药丸,生咽了下去,“拿下去给进过后院的人分了。”
水秀一张小脸早就吓得惨白,接过瓷瓶丝毫不敢耽误。
楚竹寻了个干净的帕子,遮住口鼻,这才踏进了主房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