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牧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,慕流云听了之后也是无言以对,尽管有些不甘心,却也没有法子,只能听从安排,乖乖留下来。
她也看得出来袁牧的用心良苦,他把最忠心耿耿的两个贴身护卫当中脑子更灵,更懂得随机应变的袁乙留给了自己,他则带着袁甲出发,无非就是怕有什么人想要调虎离山,趁着这个机会对提刑司或者对慕流云有什么不利。
袁牧他们出发的那天,慕流云送他们到大门口,一直目送他们走出去很远,远到看不清,才返回提刑司去,心里面也始终是充斥着一种惴惴不安的情绪。
她没有正儿八经的和蛮人打过交道,不知道对方的做派,难免心中没底。
袁牧不仅仅是提刑司的提刑大人,还是忠勇郡王家里头的一根独苗,虽说她很希望自己父亲能够平安归来,可是若这中间因为替自己去接回失踪二十载的父亲,结果导致了什么差池,让袁牧身陷险境,甚至出了什么危险……
慕流云不敢想,只能继续日盼夜盼,盼着有消息传回来。
一连等了几日,什么消息都没有,慕流云每天忙完了衙门里的事情,晚上回了内院吃了饭,就一个人托着腮帮子坐在院子里看月亮,说是看月亮,倒不如说是一个人发呆。
好在这会儿夜里面也早就没有了什么寒意,她喜欢这样呆在外头,袁乙和红果、草果他们也没怎么劝,没怎么拦着,只默默的在廊下守着。
红果和草果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家少爷似乎总是心神不宁,到底因为什么她们也不敢问。虽说慕流云带她们一贯宽厚,但是该懂的规矩她们还是都明白的,有一些事情主家不说就不要去胡乱打听。
就这么过了十七八天,慕流云一大早上照旧起来练力气,袁乙在一旁练功陪着她,白果拉着草果帮忙做饭,红果作为丫鬟里面唯一一个知道慕流云真实情况的,这会儿正忙着给慕流云拾掇她的卧房,收拾得妥妥帖帖的。
除了少了袁牧和袁甲在,显得有些冷清之外,就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两样。
只是晨练过后,慕流云还没等换一身干爽的衣服,再洗漱妥当,忽然就见小五儿急吼吼地跑了进来,人才进门就开始扯着脖子嚷嚷起来:“不好了!不好了!少爷!不好了!”
慕流云生生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哆嗦,连忙迎出来:“怎么了?什么事情不好了?!”
“夫人她来了!”小五儿气喘吁吁地对慕流云说,“我老远瞧见了咱家的马车,车上还坐着那个天天跟在夫人身边的脸很凶的丫鬟,那肯定是夫人来了!
我一看是夫人来了,就觉得大事不好,赶紧飞快地往回跑,鞋都要跑飞了,就为了回来报个点儿,免得咱们一会儿一点准备都没有,直接就乱了阵脚了!”
袁乙见小五儿这副模样,忍不住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,走上前来照着他后脑勺不轻不种地拍了一巴掌:“平日里教你那点腿脚上的本事,都叫你用在干这事儿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