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行。”苏白说,“你是靠美色要来的吗?”
“啊?”江墨的手一抖,抬眸撞上苏白含笑的……一只眼,左眼被冰块镇得闭了起来。
陈左在一旁摇头,他知道,苏白开玩笑是想缓和一下气氛,让江墨不那么紧张,但江墨显然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。
忧思过度了啊。
“说不准呢,就墨墨这张脸,往那一站,人家护士小姐姐可能就主动将冰块送上来了。”陈左说。
“啊。”江墨对上陈左的视线,立刻反应了过来,“美色哪里是能随便用的,我是靠我非凡的口才,去和人家要的冰块。”
“哦,那美色一般用在哪里啊?”苏白问。
江墨盯着她,直到广播里叫到了苏白的号,他才赶着时间开口:“用在你这啊。”
坐到医生斜对面的椅子上时,苏白唇角的笑还没有压下去。
“哟,脸肿了还笑得出来啊?”
医生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,笑着对着苏白说了句。
“嗯,心情还行。”苏白说。
“好了,这冰块先拿开,让我看看。”医生说。
江墨挪开了手,医生这才看清苏白的左脸。
之前整个被冰块挡着,这医生还以为苏白是撞着哪里了呢,这下才知道是被扇了,脸上五个巴掌印,很是明显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啊?”医生一边问,一边从抽屉里拿了个手电筒的,走到苏白的旁边。
江墨和陈左对视了一眼,正想着要怎么回答。
“被个男疯子打了。”苏白说,“力气不够,没能还手。”
医生点点头,并未对此发表什么评价。
对着苏白左侧的耳朵和口腔看了一下,医生放下手电筒,“还有其他哪里被打了吗?”
“肚子和大腿。”江墨说,“胳膊也被踹了。”
“先让我看看肚子。”医生说。
江墨和陈左背过了脑袋去。
那边医生对着苏白的肚子按了按,简单问了几句,然后坐回椅子上,开始敲键盘。
“有几个检查要做,我给你安排加急了,等会交了钱就去做,结果出来后再到我这边来。”
“好。”
一阵敲完,医生挥手让江墨他们出去交钱。
江墨本来还不愿意走,医生看着他,“我要给人看看腿,你确定要待着吗?”
“哦,那我在门口等。”
最后一项做的是腹部彩超,出来的时候苏白脸色有点儿发白。
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江墨立刻迎了上去,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情况。
“没。”苏白手里拿着擦耦合剂的纸,“就是做的时候要在肚子上滚来滚去,有点儿疼。”
她转过脑袋看到个垃圾桶,刚想要去扔,手里的纸就被江墨抽走了。
快步走过去丢掉,江墨又跑回来扶着她,“没事就好。”
坐着等报告结果的时候,江墨给苏白按着冰块,拿过她的手机给白若芳打了个电话,然后又给老何打了个电话请假。
陈左从便利店买来了热乎的东西,吃东西时,苏白没让江墨在自己脸上按冰块,冷热交加,她都怕牙出问题。
待苏白慢吞吞地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时,结果已经出来了,江墨立刻拿着单子带着苏白去了诊室。
幸运的是,没有鼓膜破裂,也没有内脏出血,但医生说,身上的伤肯定会出现淤青,要尽量减少活动。
陈左去拿药的时候,江墨坐在苏白身边,拿着她的手机,给白若芳打了第二个电话。
“嗯,医生给开了药,让回家好好休息,尽量减少活动。”
靠在椅背上,耳边传来江墨聊电话的声音,听着有点儿远。
耳朵是没出什么问题,但这嗡嗡声,可能得持续个一两天。
“那人最近住家里吗?如果他住的话,苏白可以住我家。”
慢了半拍听清这句话时,苏白猛地坐直了身子,带着腹部一痛。
“怎么了?”江墨立刻把新要来的冰块从她脸上拿开,转头看了过来,“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不舒服。”苏白从江墨手里拿过了手机,“喂,是我。”
接到江墨第一个电话时,白若芳就已经叫了车将苏兴文送上医院了,但不是苏白这个,是另一个稍微远一点儿的医院,不会碰上。
苏白明白,江墨是不想让自己和苏兴文同住一个屋檐下,但不管怎么说,住他家也太离谱了!
江墨也许觉得,在自己和白若芳面前,他是以朋友身份说出这句话的,可问题是,苏白知道他喜欢自己,然后,白若芳知道自己喜欢苏白。
怎么可能去!
江墨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!
“嗯,江墨就是说说……他要住院?那我回家没问题了。”
和白若芳又强调了下自己身上的伤不是很重,苏白才得以挂了电话。
“我妈暂时在医院陪着他,让我这边好了先回家。”苏白说。
“好,我送你回去。”
江墨没再说让她去自己家住,虽然挺想的,但他听见白若芳说苏兴文要住院了,这么一来就没有正当理由了。
不过,那种伤就已经到要住院的程度了吗?
“哼什么哼,你不是很男人很硬气吗,哼什么哼!”白若芳在挂了电话,很是不悦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男人。
苏兴文的伤哪怕鉴定出来是轻伤,看着也还是挺严重的,正躺在床上吊盐水。
其实不一定非得住院,但苏兴文坚持着要住,刚好这家医院床位也不是很紧张。
苏兴文从仅剩的一条缝里看向白若芳,正想要说些什么,巩固一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,白若芳就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过了二十几分钟,白若芳又回来了,手里拿着苏兴文的一张银行卡,是从他钱包里抽出来的。
“住院费用你的卡付了,刚刚给你付的挂号费检查费我也从你卡里转了。”白若芳把卡扔在苏兴文的被子上,“我给你姐打电话了,明天开始她来照顾你。”
说完,白若芳拿着自己的手机就要离开。
苏兴文在床上挣扎着,没能起来,只是敲了一下床面,“你去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