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炀看了看她一口未动的馄饨,也不知她是找借口还是真不吃葱。
鹿闵扒完最后一个馄饨后喝了一大口馄饨汤,鲜香的汤头和弹滑的肉馅在咀嚼中味道相融,鲜美可口,给人的味觉带来极大的满足。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,然后隔了筷子:“门主,咱们回去吧。”
齐炀淡淡瞥了他一眼,鹿闵立刻住嘴。
许仙仙略有些惊讶,莫非他还有别的安排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这句话……我这几天可没少问你,”齐炀揉了揉太阳穴,看向她道,“你是怎么回答我的?”
许仙仙觉得好笑,一个回答哪里有行动来得重要。从不杀他的那天起,他不久应该知道他们的意图了么。在帝都,顾前辈还需要一把暗刀,而齐炀是个很好的选择。
说好听点她是借花献佛,说简单些,她只是固执地想偿个人情。
“你知道我和二殿下的意思,不过是一直拖延,不肯就范而已。”
“就范?”齐炀笑了,“不好意思啊青羡姑娘,我齐某人一介武夫,还真不大懂得这两个字的意思。”
“我好好一个门主不当,生意做不成也算了,给你们沧海国的人当狗?简直放屁——”
许仙仙道:“我没有这样说过。”
齐炀冷笑一声:“你是没有这样说过,但你已经做了。折辱我,不就是你的方式吗。不过罗阡门本来就是雇凶杀人,我要杀你,你对我如何也不奇怪。给我解药,我便放你走。”
许仙仙一头雾水:“什么解药?”
齐炀看她一脸平静的模样,心中的火被撩起来,瞪着女子道:“你装什么蒜,总归也逃不掉,不如大家好好谈一谈。你们全身而退,而我这里可是死了十几个人。当然,技不如人而已,这桩生意算是黄了。十七门的规矩就是如此,杀便杀,不成便退,没必要把命都交代上。银子哪有脑袋重要。”
鹿闵抄着手,朝女子扬扬下巴:“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我们是罗阡门的明门,又不是那些见不得光的,你不要小瞧人。”
许仙仙忽有种被兴师问罪的紧张感,这种被人说教的感觉换了谁也多少会有些不爽,她微微皱眉:“我不会小瞧能取我性命的人。”
鹿闵的脸垮着,他最瞧不惯的就是那些故作高雅、视他人为尘泥般的所谓权贵,一个女官,婢子而已,仗着主人的威风,端什么架子。
“喂,你听见门主说的没有。你对他下毒了是不是,赶紧把解药交出来。门主不追究,可不代表我不追究!你伤了门主什么地方,我要你一样偿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