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什么也没有发生,许仙仙却感到一种猛然袭来的寒意,要将她包裹、撕碎。那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,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怪兽在暗处窥伺,时时紧盯着他的猎物。
这种认知让她浑身一寒。
“怎么了?杵在那里干什么”少年转头朝她一笑,“我还没问罪你就这副焉哒哒的模样,叫他知道了说不准回头就指责我一番。”
“顾前辈不会指责你的。”许仙仙脱口而出。
“为什么?”洛亦泽盯着她。
许仙仙沉默。
“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?”少年露出玩味的笑容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许仙仙下意识想要否认,却始终拧不过那道坎。潜伏着的道德感忽然沉沉压在她的肩头,这样的情形下,仿佛她只要撒一句谎,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。
“我与他曾结为道侣。”
“后来他忘了。”
他忘了。
但应该是自己想起。
不该是,别人。
就连伤口处的阵痛也暂时忽略,少女的眼中露出挣扎和茫然的神色,像一个犯了错、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的小孩。
“罢了,来日方长。”洛亦泽将她的不安收入眼中。
等等,有哪里不对。许仙仙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,但暂时又想不起来。她晃了晃脑袋,像是想从中找出些什么。
忽然她脑中一个激灵,是——
“小洛哥你能发声了!你说的是沧海官话吗?很好听但是我听不懂。”
洛亦泽的目光有些微妙,他嗯了一声,通过从前的方式向她脑中传道:“我目前功力大致恢复了五六层,也多亏你的功劳。所以从今天开始,我会教你学习沧海官话。之前你学习识读文字很快,所以应该不难。哪怕发音不标准,至少要先能听能说。否则,你的身份可就值得外人推敲了。”
许仙仙拖了个长长的“啊”字,幽怨道:“我还没开始准备碧云天的入学试炼呢。”
“试炼?”洛亦泽微微一笑,“那种东西,你不是有情报了吗?”
许仙仙长叹一声:“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试炼,碧云天的试炼范围广泛、类型繁多又爱出新,即使知道近二十年的试炼内容,也很难说就能稳操胜券。”
“五千一百金,那就是五两银子多点,”许仙仙沮丧道,“钱好像不太够。”
“关于这个……有人来过。”洛亦泽走在前面,向水里扔了块又薄又宽的石头,接连溅起好几朵水花。
“来送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