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鸡血,难喝,但也得喝,我会定时给你送血来。”
萧朗不留情面道。
沈昭然将木塞塞了回去,苦笑道:“是啊,毕竟,我现如今就靠这续命呢。”
“瞎说。”
萧朗起身,打算蹲下身为沈昭然收拾狼藉的地面,被沈昭然拉住了手臂。
“怎好让殿下纡尊降贵地为我做这事儿呢?”
“方才你吸血的时候可没这般客套。”
萧朗轻飘飘地回道。
沈昭然吐了吐舌头。
“难道不该是‘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’?”
她知道萧朗方才说那话不过是想让她心头松快些,让她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,她也乐得配合。
萧朗回头,一双桃花眼扫过坐在床上的沈昭然。
“你不像是牡丹。”
“那像什么?”
沈昭然颇有兴致地问道。
“红梅。”萧朗毫不犹豫道,“寒冬中傲然挺立的红梅。”
“我倒觉着你更像是……”沈昭然跳下床,“你的血很香,像是雪中红梅的冷香。”
闻言,萧朗嘴角往上勾了勾,顷刻间,他那双桃花眼似是染上了春色般,带着几分惑人,看得人心痒痒。
沈昭然这不就被蛊惑了,待她回过神,她还真见色起意地将手搭上了他的眼睛。
她有些羞窘,忙收回了不自控的一只手,没成想,半道上那只手被萧朗给截住了。
“做什么?”
沈昭然不知从何解释,逃避般地想从萧朗手中抽回手,偏生萧朗不让,是难得地执拗,难得地……
——没了分寸。
“你放开。”
“你轻薄我。”
沈昭然一双眼瞬时瞠大,呆愣愣地看着萧朗。
她是万万没想到萧朗竟能说出这番话来。
萧朗见得沈昭然这副粉唇微张,似乎很是惊愕的模样,心情大好,终是放开了手,寻了张帕子来专心清理起了地面的血。
沈昭然好容易才回过神来,这是……
还是那个木头似的宸王殿下吗?
“殿下。”她一下子凑到萧朗面前,直看得萧朗眼神要躲闪了,才往后退了一步,坐回了床上,“这才是殿下嘛。殿下,哪里学来的撩人招数?”
萧朗没答,回身从茶杯里倒了点水来将帕子沾湿,专心致志地清理着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。
良久,沈昭然才听得他道:“我不想你觉着我沉闷无趣。”
沈昭然一愣,而后舒颜一笑。
“殿下,我可不可以认为,你是在讨我欢心?算是殿下对我表意?”
话已至此,萧朗也不再遮掩。
他抬眸,看着沈昭然,认真答道:“是。”
这下子轮到沈昭然不知所措了。
只见她一张脸顷刻间红透了,真真像是枝头的红梅。
她不知该作何反应,慢吞吞地缩回了床上,将自个蒙进了被子里。
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了,只能听见萧朗擦地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