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朗浑身一凛,一股寒意自心头袭来。
他忙不迭回身,直接跪在了殿中。
“父皇,儿臣想要彻查虎阳军旧案,确与沈家五姑娘无关,只是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,那些个人野心勃勃,竟想要寻找虎阳军令牌,控制‘异人’,以谋私利。”
他一股脑儿解释一通,待冷静下来,才觉出自个这样反而叫人生疑。
“沈家五姑娘是父皇赐给儿臣的姻缘,也是得了师父批语的,儿臣定然是要对五姑娘好些的,没得叫人看了笑话。”
因着这番找补,皇上原本冷凝的眼神似冰雪消融,带上了几分和蔼笑意。
“朕这个做长辈的,自是望着你好的,只是……”
皇上眼中猛地又带出几分凌厉。
“‘异人’频频找上沈家五姑娘,这姑娘有什么特殊的呢?你说的那个令牌莫非在她身上?”
“儿臣也怀疑过。”
既然皇上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萧朗也就顺着皇上的意思说了下去。
“可五姑娘一直说不知道,儿臣也曾让她想过自个身上有没有什么殊异之处,甚至曾让她回忆从前她的父亲是否曾同她说过什么话。她都说不知,儿臣尚在查探中,想必很快就能得出答案。”
皇上听到此处,满意了。
其实,他从不奢望萧朗能从沈昭然身上查出什么,甚至是不希望他能在她身上获悉什么线索,沈昭然愈是纯净,于萧朗来说,反而愈是合适,起码现如今是这样。
该怎么说呢?
他不希望旁人翻出当年虎阳军的旧账,到时候又是没完没了。
“既如此,想必沈家那小姑娘是真不知道什么,但为防那些个人心肠歹毒,以为令牌在她身上,就一直寻她麻烦,你可得多派些人手,保护好她。”
“是。”
说完这话,萧朗是再不多留,转身离开了勤政殿。
沈昭然一得到萧朗回来的消息,是马不停蹄地就去了他院子里寻他,待将人都给遣走后,她急急忙忙问道:“怎么样?事情如何了?”
“如我们所料。”萧朗拉着沈昭然坐到了凳子上。
沈昭然松了口气:“是要保丹姝姐姐咯?”
“对。”萧朗肯定道。
“我是庆幸,又怕。”
沈昭然紧紧握住了萧朗的手。
“我懂。”
萧朗将沈昭然的慌乱和不安都看在眼里,干脆两只手都握住了她的手,企图给她点力量。
“会没事的。”
他也是如此矛盾。
庆幸暂时保住了齐丹姝,又担忧……担忧齐丹姝伪装多年,其实早已助纣为虐!
“对了,那日我将令牌摔碎了,要是铁铸的怎会被我轻易摔碎?当时你将令牌收起来了?我也一直没有机会问一问,其中可有什么玄机?”
萧朗从袖中取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出来,沈昭然接过打开一瞧,里面赫然是那碎成两半的令牌。
沈昭然将令牌取了出来,里面竟还有白灰色的碎屑在掉落。
“怎么会?”
她万分错愕地抬头望着萧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