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看着那野人跑走的方向,暗自捏紧了手心。
说实话,杀念一旦冒了头就有些控制不住。
可这是最后一个还在自己身边、并且付出关心的人啊。
即使并不知道这个野人是谁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,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。
但这种有距离的关怀,反而能让人觉得安心且没有压力。
乔夕月叹了口气,对着远处喊:“以后别再来了,也不要靠近我,否则下次不会手下留情。”说完就带着她的蛊转身离去。
一棵大树上面,茂密的树冠遮住了细瘦到几乎脱形的男人。
他目光有片刻的呆滞,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。
他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,不知道要到哪儿去,更不认识那个好看的小女人。
他只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,想要看看她。
当他第一次看到那小女人因为腿疼皱眉的样子,就忍不住想要把她背起来。
跟着她一路、忍了一路,终于找到机会接近她,把她那如玉般细嫩的脚护在手心里。
可是她为什么不让自己靠近?她明明很喜欢吃自己采摘的野草莓啊。
歪着头反复的想,想到脑袋都疼了,野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。
月亮升起来,树林里被蒙了一层淡银色的纱,轻浅而飘逸。
野人歪着头靠在树干上,还是在想着那个小女人,想要继续跟着她。
可又觉得自己如果不听话,会惹那漂亮的小女人生气,他不想让她生气。
矛盾到把脑瓜在树干上撞了几下,撞的额头都青了一块,野人才决定继续跟着。
否则他就算是把树都撞断了,也不能再看见小女人了。
看不见她,自己的心就像是缺了一块,空落落有点酸疼。
乔夕月找了个山洞,随便铺上一块兽皮就躺下了。
控制蛊虫不仅需要血,还要耗费很大的精力。
何况她现在是个双身子的孕妇,即使肚子平荡荡的没有什么迹象,可体力和精力明显不济。
尤其乔夕月今天没好好的吃过饭,又见识了太多的血腥场面。她都怕将来孩子生出来是个小魔头、小煞星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孩子被折腾的不轻,能不能生下来都不好说。
乔夕月胡思乱想着“扑哧”笑了一声,然后翻了个身。
结果就看见一条筷子粗细大小的花蛇在她身后,确切的说是在脑瓜后面。
这么一翻身,一人一蛇正好脸对脸。
小花蛇乌溜溜的一双小眼睛,对着乔夕月吐了吐信子,“哧溜”钻到石隙间不见了。
“唉”乔夕月叹了口气,无奈的摇头一笑。
看来蛇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蛊毒有多厉害,而她腹中的孩子能受得了吗?
没有野兽、毒物敢近身,乔夕月倒是可以安心的睡觉了。
何况蛊王的直觉更敏锐,就算有人想要偷袭蛊王也会发现的。
就在乔夕月熟睡后不久,细瘦高挑的身形小心翼翼的出现在山洞外。
“嘶嘶”小花蛇从缝隙间游走出来,吐着可爱的信子盘到野人的脚踝上。然后再顺着他修长笔直的腿爬上去,一直到停在他的肩头。
野人的大手很轻柔的在小花蛇的头上抚摸几下,然后将它塞进了破破烂烂的兽皮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