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噬的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,锥心刺骨、剜肉放血一般。
乔夕月现在的身体甚至比普通女人更娇弱,所以更是痛不欲生。
几次昏迷之后再醒来,她感觉自己褪了一层皮,又换了一次血,最后好像是全身的骨头都断了,整个人被碾碎。
活是仍旧活着的,只是这种疼痛让人生不如死。
若是她知道蛊王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噬……但她不后悔。
起码报仇了,起码她曾经强大无比。
若是再给她一个机会选择,乔夕月依旧愿意背上这满身的血债冤孽。
灭了两个族又怎样?
上天从未厚待她,把她送到这远古蛮荒的时代也不过就是为了加深惩罚。
死过一次,又经历了数次的生死边缘,现在就算真的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总之不远处的那一堆堆骸骨已经开始腐烂、发臭。
乔夕月在清醒的时候就抬头看着天,恨意冲天直上,想给天捅个窟窿。
但她知道,若是反噬继续下去,她也会变成一具尸体,慢慢的发臭、化为尘土湮灭。
“咳咳”一个苍老的咳嗽声,咳的好像要断气了一样。
然后就有只干枯的手将乔夕月从地上拎起来,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打量了片刻。
乔夕月费力的转头,想要看看是谁。
可对方的手飞快的捏在她后颈上,让乔夕月瞬间就失去了知觉。
咳嗽的人像是捡了什么破烂,但还有点利用价值,就把乔夕月随手往身后的大筐子里一扔。
那只筐子真的是非常大,装个人还有些空余。那人毫不费力的背起筐子,大步的离开了。
还是一路的咳嗽声,瘦小的背影背着极不协调的大筐,简直是个奇景。
再之后又过了很久,乔夕月是被摇醒的。就像是坐着小摇车,一会儿左右、一会儿上下,把她生生的摇的要吐。
“呕”乔夕月干呕了两声,可能是太久没吃东西,所以根本吐不出什么。
勉强压下心头的恶心,乔夕月抬头打量四周,才发现她好像是坐在船里。
船在航行,难怪摇摇晃晃的。
而且这艘船应该很大,起码她躺着这间船舱并不小,起码有十平米左右。
是什么样的大河大江,能行驶这么大的一艘船?又或者,她已经飘到了海上?
乔夕月拧着眉头想要下地,但是一动才发现右脚脚踝上锁着一条铁链。
铁链倒是不太粗,但乔夕月挣动了一下,完全无法挣脱。
是谁拴住她?那个把她捡破烂一样捡走的老人又是谁?
而且……
乔夕月发现身上的蛊王不见了,雌雄一对的裂天蛊也没有了。
她赶紧给自己诊脉,发现就连血液里的蛊毒都清除了大半。
难道那人是要救她?
乔夕月想不出所以然,就用力摇了两下脚上的铁链,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。
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管,这小船舱又没有舷窗,只有细微的光线从门侧透进来,显示现在应该是白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