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吗?”乔夕月叫了一声,却惊觉自己的嗓子坏了。
原本清脆的嗓音变得沙哑暗涩,像是被撕裂的绢帛,更有种声带劈叉的感觉。
这就好像是当初雀儿她们误饮了含铜的水之后,变哑的声音。
乔夕月摸了摸嗓子,又吞了几下口水,并不觉得喉咙痛。
难道是蛊毒的副作用?
但现在想也想不出什么答案,关键是怎么把人叫来。
总不能有人给她放在船上,然后就让她一个人在海上自生自灭吧。那还白搭一条船,还不如直接给她扔水里省事。
正琢磨着,终于有脚步声响起,而且是一直走到了门口。
乔夕月赶紧又叫了一声:“是谁?我醒了,能进来说话吗。”
来人在门上拉了两下,从传来的声音判断应该是在开锁。
把她当成什么危险人物了,锁了脚踝还不够,居然还把门也锁了。
“咔”门开了,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,探着头朝里面张望。
乔夕月本来想要对她笑一下,说几句好话再问问对方情况。不是有句话叫“伸手不打笑脸人”嘛。
可没想到那女人看见乔夕月的笑容,眼神明显一惊,脚步还不由得朝后退了半步。
就像是……见了鬼一样。
乔夕月背脊一寒,赶紧回头看看,又瞧瞧左右。
虽然船舱黑乎乎的,但她确定没人、也没什么鬼影。
“你在怕我?”乔夕月问那女人:“这是在海上吗?为什么锁着我,要把我带到哪儿去?”
“你,你饿不饿?”女人的嗓音还挺好听的。
如果光是听声音,这中年女人妥妥的大美女,乔夕月就是个最丑的。
可这所答非所问,也是把乔夕月弄懵了。只好又问:“把我带来的人呢?我记得是个老头儿。”
“他走了。”女人这才算是正八经儿的回答,说:“给了我男人十五张兽皮,一袋子面粉,让我们给你送上岸。”
乔夕月皱眉,不明白咳嗽老头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可这女人好像也并不太明白,只好又问:“那你们是往哪儿去的?”
“南厥国。还要走十来天呢。”女人又说:“你到底饿不饿?还是要喝水?”
听这口气,女人应该已经很不耐烦了。好像恨不得乔夕月马上提出要求,她办完了就走。
可她为什么怕自己呢?
按照这女人的说法,自己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乘客,还是有人出了大价钱的。
但这女人始终没有进屋,这点就实在太奇怪了。
乔夕月只能说:“是有点饿了,也渴了。麻烦你送水和饭菜来吧。不过,如果你能把这铁链打开,就不用你特意送来了,我可以自己去拿取。”
“不,不行。”女人再次退后一步,好像距离近了就会被咬似的,说:“我去拿吃的。”
乔夕月看着那女人转头飞快的走了,真是一头雾水。
尤其不满明白那咳嗽的老头捡了自己,为什么又要花大价钱给她送走?
还有,南厥国又是个什么地方?听起来好像是异族啊。
正想着,女人端了饭菜回来。但她站在门口又是好一阵犹豫,才慢腾腾的、极不情愿的迈进门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