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随就像小狗一样蹲在她身边跟着一起笑,一双眼睛在乱蓬蓬的头发下都闪出光亮来。
“谢谢你哦。”
乔夕月摸着那可爱的蝴蝶结,总觉得精致好看、又有点熟悉。
可能是觉得阿随这样的一个人,那样的一双手,能打出这样的结让人很不可思议吧。
乔夕月脸上有伤,阿随背上有伤。俩人暂时也没法适应去热闹的镇上生活,需要个过渡。
山洞能遮风挡雨,也勉强算是冬暖夏凉,但总不是个长久之计。
乔夕月在想着如何谋生,总不能还是靠打猎过日子。
而且这里的繁华意味着文明。她坚信还有更加繁华和文明的地方,所以想积极一点融入进去。
乔夕月白天去采药,也会在每天傍晚、人比较少的时候靠近镇子。
一边听着、看着当地人的生活和风俗,一边琢磨着做点什么事能够自给自足。
最先给她发现的商机是镇子北边三里外的一条路,是比较平坦宽敞的沙石路,是官道。
官道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马车、商队经过,在这里做买卖等于守着个聚宝盆。
但乔夕月没有本钱也不知道什么畅销,更不知道这里是流通货币还是以物换物,所以只能再观望一段时间。
这几天的调养,乔夕月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。虽然看起来还是干巴巴的,但裂开的血痕已经慢慢愈合了。
只是让她郁闷的是,全身的皮肤都变了颜色。不管她用什么办法来调理,都是跑过中药汁的黄褐色。
一白遮百丑!她这是一黑毁所有,差不多是彻底毁容了。
好在乔夕月性子安分,没有靠着脸蛋吃饭的打算。难看就难看吧,反正她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,也没想过再嫁人。
而之前的伤痛和耻辱,也在平缓安稳的日子中慢慢平复了。
乔夕月觉得对未来总该有个期盼,比如住上大的房子,让宝宝有个好的环境成长。
还有就是……再回去一趟,了却一些心结。
阿随不太粘着乔夕月了。他好像一下子有了担当,每天早起生火烧水、准备点简单的早餐,然后就出去打猎。
乔夕月在林间采药的时候,好几次碰到他在设简易的陷阱,也见过他飞奔着去追野兔或是山鸡。
实在找不到猎物,阿随也会去河里摸鱼,或是学着乔夕月去挖山药、芋头,也捡过鸟蛋。
他是在尽所有的努力,要把乔夕月照顾的更好。
终于,在观察准备了近一个月之后,乔夕月说:“阿随,我们搬家好不好?”
“家”这个字眼一出口,乔夕月自己都梗了一下。心里酸酸涩涩的堵着,有种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情绪。
阿随更是闪起亮晶晶的眼睛,深深的看着乔夕月。
那眼神里有期待、有欢喜,也有一些不太确定的情愫。
乔夕月挑了挑眉,说:“也不是要马上就搬。咱们去官道旁边建个房子,大一点的。开个能供客人休息、吃饭的驿站。”
这些天的观察下来,乔夕月发现不管是镇上还是官道旁,都没有打尖吃饭的地方。
若是到了冬季,顶风冒雪赶路的人能找到个喝热汤、吃面条的驿站,那生意肯定火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