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怀疑,这人刚才喝下的那碗药汤,会不会从身上漏出来?全是窟窿眼啊。
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,就算是只发狂的野兽,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早就倒下了。
可这位将军刚才还是骑马来的.
一路上飞奔,就不怕五脏六腑从一个个窟窿里挤出来!
“箭伤么?”乔夕月一边问,一边蹲下给他检查。首先要看看有没有遗留的箭头。
一个手下点了点头,说:“主子是误入了敌人的陷阱。”
“给他按住。”乔夕月又指了指那人腰间的匕首,说:“借我用用。”
那人犹豫着匕首交给这女人的后果,似乎有点不太信任。
将军挣扎了一下,随手摸过被脱下来的衣服,拿出匕首交给了乔夕月:“用我的吧。”
乔夕月拔出匕首看了一眼,刀刃很薄,锋利。在手里掂量一下,重量也合适。
“挺好,能少遭罪。”乔夕月说着起身,把匕首浸在刚端来的陶盆里。
盆里有一多半的药汤,还冒着热气,是乔夕月之前煮针灸的针,用来消毒的。
好在没来得及倒掉,正好用上。
几个手下知道乔夕月要做什么,七手八脚的把那将军按住,用的力气还不小。看来刚才剥衣服也是这个路数。
乔夕月在将军腹部的一处伤口上按了按,说:“这个箭头太深,会很疼。你咬块布吧,别一会儿直接咬了舌头。”
“不用。”将军微微一笑,可那笑容真是不太好看。
但他口气是真的硬,说:“身上这些伤口,是我自己拔箭造成的。有几处实在太深,就直接折断了箭杆。”
“拔的?”乔夕月叹了口气,说:“下次别逞英雄,用匕首划开箭头部位的肉再拔。这样生拉硬拽造成的创伤面更大,还不容易愈合。”
将军:“……”您教训的是,以后、其实我不想有以后,太疼。
“要动手了。”乔夕月说着,把匕首从药汤里拿出来。
将军和几个手下还在看着匕首上“滴答答”落下的药水,乔夕月正手一刺,反手一划,顿时就在将军的腹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。
血“刺啦”一声冒出来,真的是有声有形,看得人眼睛发花。
乔夕月快速把刀子往药汤里一扔,拿过白布用力抹去血迹,露出了皮肤翻卷的伤口。
众人皆惊!
愣愣的看着这个直接把手探进伤口,捏住箭尖开始往外拔的女人。
那位敢于自己拔箭的将军都懵了,只感觉腹部一鼓一胀的疼,随即就好像肌肉都被拉断了似的。
可他咬紧了牙一声不吭,任凭冷汗从脸颊“噼里啪啦”的掉下来。
乔夕月右手全是血,但这男人的肌肉太韧了,完全绞紧了箭头和她角力。
再一用力,乔夕月就感觉拇指一疼,是锋利的箭尖已经刺破了指腹。
“放松点。”乔夕月捏着箭尖皱眉,用没沾血的左手拍了拍将军的肚皮,说:“别憋着气,松开牙,否则拔不出来还是遭罪。”
乔夕月的小手冰凉的,指腹非常柔软,掌心却是温呼呼的热。
在将军的肚皮上拍的“啪啪”作响,那力道和触感让将军紧绷的身子又微微一颤。
一口气松掉了,紧绷出八块腹肌的腹部终于放松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