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少爷目瞪口呆的看着乔夕月,心尖上仿佛有一滴水化开了。
有人说成长只在一瞬间。
大少爷忽然就觉得自己往前的十八年都是浑浑噩噩的过,从来没有认真过。
哪怕说过要保护眼前的小女人,也只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,因为特别的喜欢她。
可究竟为什么喜欢,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接受?就从来没有考虑过。
就好像“我喜欢你是你的福气”,你凭什么不要?
但现在大少爷发现,乔夕月就是那个不稀罕这种福气的女人。
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,维护着心底的那份美好和执念。
“你真的赶不走我。”大少爷浅浅的一笑,说:“若是在今天以前,你说些过分的话、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事,可能我就对你没那么喜欢了。”
大少爷的杏核眼瞪的很圆,漂亮的瞳仁清澈如静谧幽深的湖水。
“但是现在……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。”大少爷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我叫邬天朔。这个名字你要牢牢地记住了,因为十年之后,你会冠上这个姓氏。”
乔夕月:“……”对牛弹琴,也就是这样的意思吧。
乔夕月也吸了一口气,忍着赶不走、甩不掉的恼意,说:“你到底还治不治腿?想治好就回家去。”
“想好。”大少爷邬天朔的嘴角勾起灿烂的弧度,说:“你说什么我都听,怕老婆嘛。”
“滚。”乔夕月抬起一脚,狠狠的揣在邬天朔的小腿上:“滚回家去,沐浴更衣。好好的睡一觉,明天一早我去给你针灸。”
“遵命。”邬天朔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好看,乖巧听话的样子真是太有欺骗性了。
可这小子的心思太深,执念太重,真的是谁也无法说服。
乔夕月觉得心累,因为面对这样的小子她居然没有别的办法。
硬的不行,他会更加粘人。软的更不行,他会以为自己接受了。
想来想去就是冷处理,外加划开距离。日久天长他自讨没趣,也就淡了。
但乔夕月此时并不知道,十年之后、二十年之后……他们的牵绊还在。
邬天朔走了,乐呵呵、屁颠颠,一步三蹦跶,欢快的像只猴子。
可乔夕月知道,这小子真的是非常难缠。而且他一本正经起来,真的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执拗。
乔夕月照常开门做生意,没有邬家少爷的几位奴仆在这里忙活,她自己还真有点累。
肚子大了,身子重,乔夕月才显怀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孕妇的不容易。
想想还有好几个月要熬,而且还要经历一个冬天,她心里就有点发怵。
毕竟是第一次当娘,心里没底也没经验。
傍晚的时候,乔夕月正在收拾东西,还得把明天给邬天朔针灸用的东西都准备好。
忽然外面响起纷乱的马蹄声。
乔夕月一抬头,就看见窗外对着的官道上一片烟尘滚滚而来。
赶紧关窗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