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着路边就是这个不好,整天接灰尘,弄不好晚上睡觉一抖落,铺上都是一层灰。
可她这边刚刚把窗户关好,“踏踏”的马蹄声就到了近前,接着就停住了。
刚才有多纷乱,现在就有多安静。
乔夕月愣了一下,放下手里的东西推门出来。就见为首的男人翻身滚落下马背,摔倒在尘埃里。
其余的人都纷纷下马,过来扶那摔倒的男人。还有人急忙忙的叫着“上将军。”
乔夕月心里叹了口气,觉得这事巧的离谱。怎么早不摔,晚不摔,偏偏到了她门口就摔了。
“姑娘。”一个中年汉子紧走几步过来问乔夕月:“我家主子受了伤,能不能讨个地方休息一晚上?”
“我一个女人,怎么好留你们?”乔夕月指了指前面分岔的小路,说:“顺着这条路走几里,镇子上有的是地方休息。”
那汉子不死心,问:“那你这铺子是?”
“卖水的。”乔夕月说:“小本买卖,方便客人歇脚喝水。也供粥食。”
“水。”落马的将军被扶起来,耷拉着脑袋要水喝。
这次乔夕月没拒绝。答应一声,回去端了碗药草汤出来,说:“是剩的,不过还温着。清肺润喉的。”
“药?”将军接过碗嗅了嗅,这才抬起头来看乔夕月。
乔夕月一撇嘴:“我不会下毒害人的。而且我的铺子在这里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我害了你也逃不掉。”
“姑娘误会了。”将军摇摇头,说:“我只是想问问,既然你有药,可否帮我看看伤?小镇上的大夫怕是巫医。”
乔夕月打量这位将军:见他二十出头的年纪,身材魁梧壮实,虎头虎脑的颇有男子气概。就是脸色有些发白,嘴唇泛着青灰,显然伤的不轻。
乔夕月皱眉,问:“你怕镇上的是巫医,却来问我能不能治?就不怕我是个昏医,胡乱下药害了你?”
“你刚才又说不害人。”将军爽直的一笑,说:“你那几根针,来头可不小。我只在国安堂的太医手里见过。”
乔夕月一挑眉,顺着将军的视线看过去。就知道他看的是一块白色的羊皮,上面戳着长短不一的针。
那就是准备给大少爷针灸的针。药水煮过,消毒之后把白羊皮挂起来,散散味道。
“不敢当。”乔夕月指了指大屋,说:“进来吧。我不一定能看得好,但能帮你包扎一下,多撑几天。”
“多谢。”将军还挺客气的,又说:“有劳了。”
几个手下扶着他进屋,进去才发现这屋里连个椅子都没有,只能扶着这位上将军坐在地上的草垫子上。
乔夕月净手之后进来,问:“伤了哪里?露出来我给他上药。”
手下人七手八脚的就给这位将军脱衣服,扑扑簌簌的乱成一团。
等乔夕月又去取了药回来,顿时懵的一批。
这帮人脑子有坑吗?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把这位将军剥葱似的的给剥了个干净。
不,也还给留了条底裤的。就是太宽松,遮住了一些,还露出一些。
几根倔犟的、黑色的毛毛从腿窝支楞出来,特别辣眼睛。
但乔夕月顾不上眼睛疼,就被那一身的伤给惊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