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看得其实不是邬天朔的腰。
而是他腰上挂着的,那些……或闪闪发亮、或通透润泽、或盈绿碧翠的配饰。
“叮当”声也是由来于此,扣、环、佩各种样式俱全。
乔夕月觉得现在大少爷上个秤,能比平时多十来斤,妥妥的一棵圣诞树。
“好看不?”邬天朔乐颠颠的坐到了乔夕月的身旁,拎着一块巴掌大的玉佩问:“这块成色好不好?”
“不重吗?”乔夕月问他:“你审美是不是出了问题?而且刚才说你在洗澡,现在怎么又换了新衣服?”
就算是小孩子过年,也没有一天换几套的做法吧。
大少爷,说您三岁都多了,刚满月吧?换衣服跟换尿布一样勤快。
“不是摔倒了么。”邬天朔扁了扁嘴巴,委屈巴巴的卖乖:“回来后我又找了几套更好看的衣服,再沐浴更衣、熏香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还把袖子扇了扇,问:“闻见香味没有?”
乔夕月点点头:“闻见了,但现在又没有蚊子。”
其实大少爷身上艾草的味道挺好闻的。
但他这么一扇就有点刻意了,真的像是在熏蚊子。
那老仆都忍不住“扑哧”笑了。然后就被大少爷瞪了一眼,捂着嘴快快跑走了。
邬天朔你是有毒吧。瞧你把老人家吓的,跑起来比兔子都快。
乔夕月摇头,说:“行了,别秀了。再好看、再香的一会儿也得脱下去。”
“脱衣服!”邬天朔一脸震惊,但眼里闪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光芒。
而且一双手捏在腰带上,不像是要捂住,反而好像是迫不及待的要扯开。
乔夕月连忙摆手:“别误会。身为医者,病人的身体就是一副图,上面只有各个穴位和筋络的走势,根本就无所谓是什么人、长什么样。”
邬天朔连连点头:“嗯嗯,没事。你当我是图还是人都没事,你肯下手就行。”
乔夕月:“……”你找虐的心情这么迫切吗?挨扎都如此的迫不及待。
说来说去,乔夕月是不能理解邬天朔这种行为的。
就好像只要是自己,做什么事他都会应允。哪怕是拿着把刀在他身上比划,他都会摆个姿势顺应,以免她下刀的时候不方便。
这种信任的程度让乔夕月乍舌,也让她心里发暖。除了阿九他们,再也没有对自己如此信任的朋友了。
乔夕月一瞬间的失神,心思飘的太远了。
以至于邬天朔的手伸过来,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两下,她才反应过来。
“你干嘛?”乔夕月立马仰头退后,问:“手欠是吧?给你剁了好不好。”
“你哭了。”邬天朔举起手,把刚刚碰过她脸颊的食指翘起来,指尖上停着一颗泪珠。
乔夕月怔了怔,才恍然发现自己对那段日子有多么怀念。
即使是眼盲的时候,身边有爱人、有朋友的围绕都是最幸福、最值得回忆的。
“乔夕月。”邬天朔突然叫她的名字,然后说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也能猜到你在想谁。可是他都不理你了,为什么还念念不忘呢?”
“他?谁?”乔夕月听出邬天朔话里的隐意,问:“你说你知道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