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那个满脸胡子、头发乱蓬蓬的家伙。”
邬天朔犹豫了一下,似乎在权衡要不要说出来。
片刻之后才说:“他离开之前来找我打架,但是他也让我对你好。当然啦,我才不是听他的话,我只是喜欢你,所以才对你好的。否则我谁的话都不会听。”
乔夕月反应过来,追问:“你是说阿随来见过你?”
看着邬天朔点头,乔夕月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阿随你什么意思啊,随随便便把自己拜托给不相干的人,然后就走掉了?
叫“阿随”还真没错。原来不是相随的意思,而是随便的意思。
“别理他。”邬天朔一把拉过乔夕月的手,紧紧握住还捏了捏,说:“看我多好?我保证对你不离不弃。”
又来了!大少爷真是从来不放过表白的机会。
乔夕月的满心愁思,就这么被他一通胡乱的表白给磨平了。
想想,大少爷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。只要两人不越距,他们可以做一对相知相护的好朋友。
乔夕月不禁觉得,若是大少爷有用得着她的地方,她也会挺身而出、拔刀相助。
朋友之间,就是要真诚相待、以诚相处。
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:我把你当朋友,你却想睡我。
也不知道是大少爷未来的日子太可悲,还是乔夕月要坚持的原则太艰难。
乔夕月也没忘了是来干正事的,怕邬天朔又粘着自己不放,就赶紧说:“好了,先针灸吧。会疼,但那是因为你筋络不通。”
“通了就不会再痛吧?”邬天朔一脸的天真和期待。
乔夕月抿嘴一笑:“慢慢的你就适应那种疼痛了,所以通不通关系不大。”
邬天朔:“……”我适应不来,但我不敢说。
邬天朔干巴巴的吞咽一下口水,知道终究是躲不过,说:“那走吧,去我屋子。”
乔夕月跟着他穿过正厅,过了腰门,又走过一条曲折幽静的回廊,才来到大少爷的院子。
可见这邬家的宅子有多大。
不过邬天朔的院子倒是出乎乔夕月的意料,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华丽富贵,反而有种古拙静幽的感觉。
一步迈进来,就觉得树多。
四周是高大的梧桐,撑开的伞盖几乎遮住了大半圈院子。
还有许多造型雅致的松、柏、杉、竹的大盆景,每一盆都要花费十年、甚至是数十年的功夫,慢慢养成的。
兰花是唯一的花卉。此时不是开花的季节,但一盆盆墨蓝笔直茂盛,看着就满是精气神。
乔夕月吸了口气,觉得胸肺间都是兰竹的幽沁雅香。
“你这眼光还是不错的。”乔夕月忍不住赞扬。
“那是。”邬天朔指着一株盆景说:“我六岁的时候开始养它,到今年正好一轮,长得颇得我心意。”
乔夕月更惊讶了,问:“这些都是你平时在侍弄?”
“对。”邬天朔骄傲的挺胸抬头,说:“我的院子不准别人随便进来,都是我一个人浇水、修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