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天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黯然。
他的眼睛很圆,瞳仁乌黑的很有神采。所以当那漂亮的眼眸黯淡下去,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人心悸。
但还没等乔夕月发现并反应过来,他就换上了灿烂的笑容。
少年人的笑容干净而美好,仿佛带着秋天金灿灿的繁茂,一下子能暖到人心里去。
乔夕月一抬眸就被这笑容晃了眼,也就未曾捕捉到他刚才的片刻失意。
“你现在说什么都好,我不会反驳你。”邬天朔乐陶陶的说:“但你下任何结论也都太早。十年后你再回头来看,说这些话的自己亏不亏心?”
十年吗?!!
乔夕月浅笑着摇头,她也不敢确定。
人生的变数真的是太多太多了。就好比她的突然穿越,她以为找到了爱人可以共度一生。
可是转变只在一瞬间。
仿佛人生的岔路由不得你多看一眼,就被命运之手推向了未知的方向。
“我带你去个地方吧。”邬天朔突然拉开话题,说:“可好玩儿呢。”
“吃的太饱了,正好消消食。”乔夕月站起来扶了扶有些发酸的腰。
她发现最近容易腰酸,腿也有点浮肿。
看来到了孕中期,种种不适就冒出来了,希望再以后别弄出什么妊娠高血压和糖尿病吧。
乔夕月走了会儿神,再一抬头就见邬天朔从箱子里拿出两件袍子来。
一件是黝黑发亮的貂皮,毛针又长又密,在光线下微微泛着紫光。这是最好的紫貂袍子。
另一件则是白色的,毛更长,雪白轻柔,看着就像一团软绵绵的云彩。是极品的雪狐裘。
这个时代可没有养殖业。要猎到多少的紫貂和雪狐,才能挑出成色一致的皮毛做成袍子啊!
以前在龙卡部落,所有的勇士和好猎手忙活一整年,也未必能够凑齐这么一件。
所以乔夕月就算是有最好的裘皮袍子,也绝对赶不上这其中的一件。
邬天朔把那件雪狐裘递给乔夕月,说:“送你了。这件是我十五岁之前穿的,你现在穿正好。”
“做什么?”乔夕月皱眉,问:“要去的地方这么远吗?还要走到冬天?”
“穿上就对了。”邬天朔说:“其实不远,但是冷。”
“那我不去了,我回家。”乔夕月推开了那件狐裘,说:“这玩意我用不上。穿上它也不用干活了,等着被人打劫吧。”
“不会。”邬天朔抿了抿嘴唇,说:“而且我敢保证,你穿上这件袍子都不会有人欺负你。”
废话!衣服有时候不只是遮体和保暖,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。
就好像她曾经戴过五色羽毛一样。一根羽毛足够证明地位不凡,证明她是首领的女人。
“不要。”乔夕月更坚决,甚至还去拎起了她的小背篓,准备回家了。
“不送你,穿上跟我去转转总行吧。”邬天朔上前两步轻轻握住了乔夕月的手腕,摇晃着撒娇:“就去看看呗,真的不远。回来就把袍子脱了,以后再去玩再穿。”
“神神秘秘的,到底是什么地方?”乔夕月拗不过。她知道不去的话邬天朔肯定不会放她走,就说:“那只看一眼就回。”
“嗯,看看就回。”邬天朔乖巧的卖萌,眨巴着漂亮的杏核眼说:“你说什么时候回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