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然后就是她死前的纠结和决然。
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吞下这种记忆蛊,然后自寻死路。
只为了把这段记忆留在别人的身上?
从记忆中,乔夕月也得知这种蛊确实是蓉蓉给阿朵的。
蓉蓉还提到一共养成了三只蛊,有两只已经用掉了。第三只就是阿朵的这只。
可逐夏身上的蛊又是从何而来?
逐夏死前也放出这种记忆蛊,又是想要种在谁的身上?
“天朔,蓉蓉应该就是被记忆蛊改变的。她原本应该是……蓉思。”
说到这里乔夕月顿了顿,像是鼓足勇气才又道:“我想我也知道阿琰在哪里了。”
邬天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隙,仿佛是一块上好的美玉被震裂了一条缝。
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,不带任何小心思、平静又温缓的说:“你知道就好,但我不想知道。你可以去找他,我绝不会和你一起去,但我会等你回来。“
乔夕月深深的看着邬天朔的眼睛,看到了他眼底藏起了一抹黯然,换上了让自己欣慰的平和。
她就知道,大少爷即使一万个舍不得,也不会把任何心思强加在自己的身上。
“我可能会走。”乔夕月握住大少爷的手,说:“但我会告诉你去了哪里,什么时候回来。我也一定会回来。天朔,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我信。”邬天朔的眼角有一丝水光,但他马上闭起眼睛,低头吻上了乔夕月的唇。
这不算是一场虚惊,应该说是一次冒险。
乔夕月用自身实验,明白了这种蛊的真实作用。
但不得不说这次真是万幸。
因为她本身就是穿来的,魂灵和意识不是原主,自然不用担心蛊虫的控制。
乔夕月敢于做这样的实验,也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信心。
现在最让她不舒服的是多了阿朵的记忆,就好像有另一个人冲到她的脑子里作乱一样。
不知道蛊虫被逼出来之后,记忆会不会慢慢消失。
又或者她要一直被影响着,就好像是阿朵在自己身上新生了?
乔夕月打了个寒颤,几乎是不寒而栗。
邬天朔一下子发现她不对劲儿,将乔夕月放开一点,柔声问:“还难受吗?”
“帮我把蛊虫逼出来。”乔夕月抿了抿嘴角,还能感觉到大少爷留在上面的气息和温度。
有他在身边,乔夕月才能真正的放心下来,这种有人依赖的感觉真好。
邬天朔这才抬起还在流血的手腕,问乔夕月:“会疼,能忍得住吗?”
“如果我不醒,你不是也要这样做?”乔夕月一笑,用手指朝大少爷勾了勾。
那小模样不仅俏丽,还颇有风情。然后柔软甜腻的轻声说:“大少爷,帮帮人家。”
“噗”邬天朔一口血差点喷出来,按住乔夕月的肩膀,说:“行吧,我知道你是怕我下不去手,才故意恶心我的。其实我能狠的下心。”
说完,手上的血滴在乔夕月颈下的伤口上。
那一瞬间,乔夕月感觉像是皮肉被烧着了一样疼痛难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