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少爷看着乔夕月那个乖巧到简直是傻憨憨的徒弟走了,这才走到小床边坐下。
还顺便检查了一下乔夕月绑在背后的手。扯扯看绳子会不会太松,又怕绑紧了勒的她疼。
确定绳子够柔软,韧性也好,绑的很牢不容易挣脱之后,邬天朔才抱起乔夕月。
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女人,邬天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他不想再等下去了,乔夕月的固执就是在冒险,他现在要想法把蛊虫逼出来。
哪怕会有点风险,可总比她自己醒来之后换了个瓤要强得多。
邬天朔的胳膊还不能自如活动,但拔刀的姿势和握刀的力道都堪称沉稳。
手起刀落,一刀划开了乔夕月脖颈的皮肤,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。
他有分寸,这一刀划的深浅刚刚好。皮下肉外,没有太大的伤口,也不会流血太多。
然后又在自己手腕上割一刀,准备把血滴在乔夕月的伤口上。
可就在那一颗血珠将滴不滴的时候,乔夕月醒了。
她的眼神是瞬间清明的,几乎没有从惺忪到醒来的过程。
双目一闪而过的光芒,让邬天朔都有些错愕。
“月。”邬天朔连忙收手,腕上的血滴落在乔夕月的肩头也顾不得,急着问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乔夕月简短的回答,嗓音虽然有点沙哑但十分的甜柔。
这……
邬天朔悄悄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匕首,心里翻腾不息的难受。
他不知道要如何确认眼前的人还是不是乔夕月,又怕确定不是之后,自己不知该怎么办。
爱她的人还是爱她的灵魂?
又或者身、心缺一不可,他不能继续爱着一个只有躯壳的女人。
“为什么这样看着我?”乔夕月眉目流转,眼梢颇有几分风情。
看着邬天朔微微一笑,又说:“你以为我是谁?”
“你是……阿朵?”邬天朔把这个答案说出口,自己都惊了一下。
乔夕月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盯着邬天朔道:“你觉得,一只蛊虫真的能够改变我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邬天朔快哭了,抱着乔夕月的身子摇了摇,委屈道:“媳妇你就别吓唬我了,你到底怎么啦?”
“呼”乔夕月长出了一口气,说:“看在你还能认出我,也还承认我是你媳妇的情况下,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邬天朔:“……”我特么猜的。当时我害怕极了。
但他还是说:“你说。只要你说的,我都信。”
乔夕月垂下头,不再假装成满目的风情,变回原本那个清丽内秀的女子。声音清浅的说:“我知道蛊虫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她在昏迷的这几天,几乎看尽了阿朵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。
一个人如果突然拥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,那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。
首先会怀疑自己是谁,还会质疑那些记忆的片段是真是假,然后又会因为接收了记忆而释放感情。
阿朵的记忆里,阿琰几乎占据了绝大部分。只有一小部分是分给她哥哥木列和阿姆的。
之后就是满心的恨意和嫉妒,她对乔夕月的所有恼恨都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