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到了又一块界碑的时候,前方仍旧没有押解车辆的影子。
“吁~”宫涵泽猛拉缰绳,喝住了战马。
战马的前踢被拉的人立而起,在空中虚踏了几下才落在地上。
“月姑娘,我是将军,军命难为。”宫涵泽翻身下马,指着那块更高大的界碑道:“没有皇命,我也只能到这里了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乔夕月跳下马来,但因为骑马太久,速度又快,双腿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踉跄了两步,双手扶住界碑才算是站稳。但头也有点晕,看着地面都是坑洼回旋的。
使劲儿甩了甩头,乔夕月又往前看看,才说:“我保证不会逃走。请你相信我。”
宫涵泽没有再说别的,只是回手拉过刚才乔夕月骑的那匹马,把缰绳塞在她的手里。
然后拍了拍自己那匹战马,让它自由的去吃草。宫涵泽则是靠着界碑坐了下来。
乔夕月知道,这就是最难得的信任。
她抿了抿唇,深深鞠了一躬。然后抓紧缰绳上马,一夹马腹奔了出去。
“小心点,别骑太快。”宫涵泽的叮嘱声在身后传来。
乔夕月回头看了一眼,露出个感激的笑容。
追了这么久,其实距离也没拉开太远了。
乔夕月催马又追了四五里路,就看见了前面的一队人马,和两辆大车。
与电视上看见的囚车不同,邬天朔他们坐的就是牛拉的平板车。没有手臂粗的木笼子,也没戴枷锁。
手都捆绑着,但也没反绑在身后。而是几个人用一条绳子连成串,就算一个要跑,另外几个也是拖累。
邬天朔和邬家老爹捆在一起,后面还坠着几个半大小子。
邬天朔倒是一脸无所谓,坐在车上仰头看天,一脸的淡然。
反而是他后面的两个小子,哭的鼻子都是通红的,还呜呜咽咽的不断骂人。
“都怪你,招惹太子的女人。”
“红颜祸水、女子误国。是你害得爷爷受伤,还差点丢了命。”
“对,他明明是长孙,却毫无顾忌,把我们邬家整个拖下水。”
“呸,不要脸的,还好意思做哥哥。为个女人祸害了全家。”
邬天朔听了半天,没生气,反而想笑。
就回头问他二叔家的小儿子:“我不要脸追女人,和我做哥哥有什么关系吗?我也不想做你哥啊。要不以后你别叫我哥了。”
“呸呸,你别和我说话,脏了嘴。”那小子又骂几句,因为哭的太厉害还冒出个鼻涕泡。
邬天朔笑的更大声了:“你这脑子也是真傻。让我别跟你说话,难道不是怕脏了你的耳朵吗?好吧,我不说了,和你说话脏了嘴。”
那小子被噎的说不出话,又鼓出个鼻涕泡来。
“天朔。”邬家老爹回头,但没有训斥儿子,语调还很平和的说:“别跟弟弟吵。”
然后又用眼神看看对面坐着的几个人,示意邬天朔忍一忍。
那些都是邬家的叔伯们,这次连坐,都在囚车上。
现在心生不满又敢开口的只是几个孩子。如果邬天朔还这么犟,估计这些叔伯们也要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