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北方的小村庄实在是寒冷,不过倒是让乔夕月发现了一件神器……火炕。
外面的积雪厚到一脚下去没过了脚踝,可是屋里烧起火炕只穿一件薄棉袄就行。
出门的时候再裹上厚实的长棉袍、戴上兜帽。
棉袍子穿之前一直在火炕上暖着,披上身就一股热气腾腾的。
乔夕月和邬天朔已经在这小村庄住了十来天。
今天听说是镇上有集市,她想去看看。
正好她的小毛驴和板车派上了用场,邻居的大哥大嫂一起去。
那位大哥赶车,乔夕月只要坐着和大嫂聊天就行。
大哥叫喜柱,典型的北方汉子。身材高大,人实在,尤其对他媳妇很好。
大嫂叫春梅,长得瘦但嗓门大,是个爽快利落的媳妇。
上有老、下有小,都是她忙里忙外一把手,家里也置办的干净利索。
出门之前,乔夕月给火炕里添了柴,又把邬天朔挪到了炕梢。
炕头太热了,邬天朔一直躺着不动,恐怕回来就给他热坏了。
走之前还不忘给大少爷喂了点水,又在他身旁不远处放了一碗水。
这碗水相当于加湿器,不至于干燥的太厉害。
出了门,坐上车,春梅嫂子已经给板车上铺了块兽皮垫子,坐着也不凉。
喜柱大哥吆喝了一声,小毛驴就“踏踏”的小跑起来,挺乖的,没什么驴脾气。
春梅嫂子从兜里掏出把炒花生,往乔夕月手里塞了点,俩人背着风吃。
“快过年了,一会儿多办点年货。”春梅把花生壳从身上掸落,问乔夕月:“你男人还不见好?”
“快好了。”乔夕月笑了,说:“那天给他擦身子,他攥了一下我的手指头。”
这么久以来,那是邬天朔第一次有了点反应。
虽然乔夕月都不知道是他真的有了意识,还是擦身子的时候触动了哪根神经的条件反射。
但当时乔夕月又惊又喜,把放在炕上的水盆都打翻了。
然后还抱着大少爷哭了一通,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又丢脸。
也仅仅那一下而已,之后邬天朔又是躺着一动不动,丝毫反应都没有。
可乔夕月已经有了希望,每天更勤快了。
就连给大少爷按摩的时间都长了,也更有劲儿了。
躺了几个月,大少爷的肌肉稍微有点松弛。但每天针灸配合按摩,让他即使醒来也不会有太大的不适。
乔夕月虽然眼巴巴的盼着大少爷快点醒来,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。
哪怕邬天朔就这样躺一辈子,她也愿意好好的照顾他。
见乔夕月愣神的时候还带着笑,春梅嫂子就知道这是在想她男人。
这小两口也真是不容易,看着是男的俊、女的俏,挺相配的。
可偏偏就遇到匪人,一个昏迷不醒,一个尽心尽力。
春梅嫂子暗自叹了口气,推了推乔夕月的手,说:“别楞着,吃花生。我炒的,香不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