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吃着呢。”乔夕月抿嘴一笑,赞了声:“真的很香。花生是大哥种的吧。”
“对,我家喜柱惯孩子,地头上非得种点花生、瓜子,说是给孩子当零嘴吃。”
春梅嫂子嘴上是抱怨的口气,可眼里全是笑意,看得出她有多幸福。
又说:“这田间地头种点萝卜多好呢,偏偏占了地方去种花生。再不种点土豆,过冬吃不好么。”
“吃着还堵不住你这张嘴。”喜柱大哥回头说了一句,又对乔夕月说:“觉得香回头让春梅给你端一盆,她炒了好多呢。都说我惯孩子,可孩子都不如她吃的多。”
“去去去,我男人种的,我还不行吃了?”春梅嫂子假装啐了一口,又说:“也没短了你家儿子、闺女的嘴。我不是还给他们俩炒油茶面了嘛。”
看着是两口子斗嘴,其实满满的都是狗粮。
乔夕月觉得手里的花生都不香了,可还是替他们高兴。
这样的日子真好啊!
现在乔夕月也能够明白,为什么大少爷的心愿就是过平静的日子。
如果能够像喜柱大哥和春梅嫂子这样,哪怕是天天斗嘴,但日子也是欢笑嬉闹中透着甜和暖。
一家子人欢欢喜喜的在一起,这才叫做幸福。
镇子在十多里外。走路的话得走一阵子,有了驴车可快多了,没到晌午就到了。
可还没进镇子,就看见街道两旁都是叫卖的商贩,人来人往的摩肩擦踵。
喜柱大哥看了看,说:“车子怕是进不去,要不你们俩去转转,买了大物件就送回车上来。我就不进去了,外面看着车。”
春梅嫂子“嗯”了一声,起身就利落的跳下车,又回手来接乔夕月。
乔夕月本来也算有个三脚猫的功夫。
可这边太冷了,又是棉袄棉裤、又是长棉袍子的裹起来,还是显得笨拙。
春梅嫂子来扶,她还有点不好意思,就说句“我自己能行”,也纵身往车下跳。
结果袍子太长,在板车边角刮了一下,扯的乔夕月身子一顿,脚还没落地就是一个踉跄。
其实她穿的很厚实,加上地上的积雪也松软,就算是摔了也不疼。
可没想到一只大手横伸过来,将乔夕月晃悠的身子给接住了。
乔夕月一怔,连忙站稳了身子退后两步,但还不忘道谢,说了句“多谢了。”
“雪地打滑,要小心。”男人说话声音很低沉,好像是故意压低了嗓音。
乔夕月微微蹙眉,觉得这声音耳熟。也正好站稳了就抬起头来,结果眼前的男人让她又后退了两步。
“怎么?”男人勾起唇露出俊美的笑容,问乔夕月:“是意外且不想见到我,还是惊喜见到我了?”
“你、你怎么在这里?”
乔夕月瞪圆了一双眼睛,看着眼前裹着狐裘的阿琰,真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很久没见了,可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,更不可能认不出他。
但记着不代表还有心意。
乔夕月觉得他们应该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了,她也希望再无交集。
可阿琰出现在这里,甚至出现在南厥国都很奇怪啊。
很难说,他是不是追着自己跑到这里来的。
同时,乔夕月又害怕起来,如果阿琰能够找到她,那太子遥会不会也追踪而来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