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天朔那个憋屈啊。用力跺了跺脚,弯腰把扣在地上的水盆捡了起来。
不过他也没有告状的习惯,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。
七阿公莫名其妙的针对他,躲着点就是了。大不了等他的腿再好点,立马带着媳妇搬出去住。
七阿婆注意到邬天朔的裤腿湿了,地上还一大片水渍。又看看自己老头子那冷着的脸,“扑哧”笑了。
“七阿婆,您笑我?”邬天朔扁了扁嘴,说:“您家阿公看我不顺眼,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他老人家了。”
昨天去他们屋里送火盆的时候,七阿公还挺和善的,脸上还有笑容呢。
“小伙子,别在意。我家老头子就是看不得年轻人不努力。”
七阿婆走过去,示意七阿公打了水送去厨房。
又回头拉着邬天朔到一旁,说:“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做过武官,功夫底子好。所以看见年轻人就觉得应该生龙活虎的,恨不得教人家几下子把式。可惜我就生了俩闺女,也不能跟他学武。”
这么一说,邬天朔就明白了。
敢情说,这位七阿公是有劲儿没地方使,一身的武功没有传人啊。
难怪上了年纪了身板还挺好,腰不弯、背不驼,眼睛还烁烁有光。
邬天朔简直哭笑不得,就说:“阿婆啊,您帮我跟七阿公说说,我这不是不学武功,这不是腿上有伤嘛。我以前也练过,功夫不能说是一等一的好,可打架也从来没输过。”
“嗯,可能他就是看出你有功夫底子,才更生气的。”
七阿婆笑盈盈的说:“这山也不高、林子也不密,你媳妇都没事,驴子也好好的,你咋就能摔坏了腿?肯定是你生在高门大户,身娇肉贵的太懒惰。”
邬天朔:“……”怪我喽!
“那您看看咋办吧。”邬天朔委屈巴巴的道:“我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,我也不愿意让我媳妇忙里忙外的伺候我啊。您给七阿公说说吧,现在就当看不见我,等我好了跟他学也成。”
“行。”七阿婆一副好说话的模样,连连点头道:“有你这句话就成。等你好了,让我家老头子收你做个关门弟子。”
邬天朔连声答应着,提着水盆走了。
回到前院才反应过来,这是老两口一唱一和的,诳了自己当老头子的徒弟啊!
他这还拄着拐呢,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个准师父。
“天朔?”乔夕月醒了,听见脚步声在门口徘徊,就问了一声:“有事?怎么不进来。”
“没事。”邬天朔这才推门进屋,就见乔夕月已经穿好了衣裳,正坐在板凳上梳头。”
这么一路走来,乔夕月连把像样的木梳都没有。
每天就是用手指头在头发上顺几下,再绑个麻花辫。
也幸好她是天生丽质,这头发长得好、也顺溜。要是稍微毛躁点,头发就得乱糟糟的打结。
“月儿,可苦了你。”邬天朔走过去,站在乔夕月身后看她绑头发。又说:“安顿下来就该置办家里的东西了。先给你买个梳妆匣,再添置几样首饰。”
邬天朔记得小豆花都有个首饰匣子,可乔夕月自从跟了他一切从简。
这些女子该有的东西她一样没有,自己也没给她添置过。
以前是他不稀罕,见过太多的珠宝珍玩,当那些东西都是石头疙瘩、铁块块没啥区别。
可是现在想弄点像样的首饰也没地方买去,真是亏了这么好的媳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