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夕月也想逃避,她实在是太累了。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小家,真想就这样躲一辈子。
可她躲起来了,女儿可怎么办?
念儿还小,不能在娘亲的身边就已经很可怜了。
如果自己执意不管,难道真的等到女儿被阿琰带走,才后悔吗?
“我不会放着念儿不管。”邬天朔道:“但你想想,我们现在回去于事无补,反而太被动了。”
乔夕月一脸无奈的看着他,说:“但我是母亲,为了孩子我也别无选择。”
“你有选择。”邬天朔按着乔夕月的肩膀,微微俯身与她平视着,说:“我们去对付阿琰就行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乔夕月本想说“做不到”。
可是再一想,在蛮荒平原上经历那么多场战斗,她都能够活下来,甚至还能够险中取胜。
为何面对阿琰的时候就要担心害怕,就要一味的逃避?
当初离开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:他们再无瓜葛。
可对方纠缠不休,那就只有迎头反击。别怪她不顾念旧情。
邬天朔看着乔夕月的表情,就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,柔声的问:“想通了?”
“对。”乔夕月郑重的点头:“我们可以反击,维护自己的家人。”
邬天朔笑着说:“别忘了,我也姓邬,我曾是天字一脉的传人。对外敌,我也有一份责任在身。”
是啊,无论是天师谋反,还是太子遥对乔夕月的执着,都是南厥国内部的事情。
也等于是他们的家务事,旁人是管不了的。
可阿琰若是带兵入侵,那便是鸣锣开战。任何一个南厥国的人都有义务站出来,保卫疆土。
两人对视一眼,便有了坚定的决心。
邬天朔指着躺在地上的竹影,说:“所以现在不能让他传消息回去。我们要先做准备。”
“其实不用打晕他。”乔夕月叹了口气,说:“他们四个算是咱们的人,应该会听我的。”
邬天朔按了按太阳穴,说:“我觉得这小子面熟,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既然你说他可信,那就可信吧。”
说罢就去桌上找水壶,倒了一杯凉茶水就要往竹影脸上泼。
乔夕月一把给他按住了,哭笑不得的说:“这又不是刑讯,哪能用冷水泼醒呢。”
弄醒晕厥的人有好多办法,泼凉茶是最下等的、也是极其侮辱人的。
邬天朔其实还憋着醋劲儿呢,对这小子上来就拉乔夕月不满。
乔夕月看出大少爷的心思,就道:“算了,让他慢慢自己醒吧。咱们把隔壁的房间要下来,好好商量商量这些事。”
邬天朔这才算是放过竹影。
乔夕月去找伙计要客房,邬天朔就把竹影拎起来扔在床上。
左看右看,都觉得这小子长得清秀漂亮,看乔夕月的眼神也是烁烁放光,不待见。
可是,为什么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呢?
邬天朔又按了按太阳穴,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儿。
就算知道这是从大公主手里救下来的人,可邬天朔思来想去的也没找到那段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