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成泡椒的应该很好吃!”
他疯了!
疯子少年抓住他的耳朵,猛然朝他耳侧切下去。
“不要!”
滴答滴答——
鲜红的血液从两个人中间穿插,流在地面发出清晰的声音。
手术刀停留在耳朵前面。
一只手握住手术刀锋利的刃。
手掌被划破,流淌出触目惊心的血。
地面也顷刻氤氲出一滩血渍。
滴答滴答——
赫然醒目。
疼痛和恐惧双重压抑着顾行知的心。
面前的人……不,更确切来讲,他不是人,是魔鬼。
顾行知唇颤抖:“我,我打!”
没什么比命更重要。
先保住自己的命他才有机会救出被变态控制的容婳的命。
少年一点点抽出手术刀,伸出舌头舔舐刀刃血:“真乖哦!”
顾行知怕的瑟瑟发抖。
哆嗦着接过手机。
他的电话已经被提前拨通。
容婳正在做面膜,一种酒糟面膜,还没敷,她就有些醉了。
接通顾行知的电话。
第一句就是:“容婳,我们分手吧!”
容婳挑了眉尖,手指头点缀着玻璃茶几,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:“为,什,么?顾行知,我们不是和好了吗?”
顾行知心惊胆战看着唇染血的少年,禁不住咽了咽喉咙:“我们不合适!”
“哪里不合适?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?你说话啊,你是不是听到什么疯言疯语了?顾行知,你不能这样对我?你在哪里?我要见你,就算是分手,也要当着我面说。”
他听到椅子被撞翻的声音。
听到女人的闷哼。
“容婳!”他语气难免紧张,可顷刻间又恢复刀凿的冷:“别自作多情了!你难道不明白我只是玩弄你?”
“玩……玩我的?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顾行知竭力强硬的嘲讽态度:“是的呢!玩玩你而已,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啊?也对,有那么点喜欢的程度,就像对待宠物,谁让你长了一双和沈清吾一样的眼睛。”
“舍不得伤害她,我拿你当替身呢!”
“可你刚刚还跟我道歉,说你喜欢我!”
“傻不傻?我骗你玩呢?我跟朋友打赌,只要我稍微演点苦肉计,你一定会心甘情愿接受我的道歉,被我肆意践踏。
你也把看看你自己,除了美貌一无所有,又蠢又脏,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女人?我都是在利用你接近我心爱的姑娘。”
“顾行知,你在骗我对不对,对,你一定是在骗我。”容婳摘掉面膜,懒散地切洋葱,任眼泪肆意流淌:“只要你说这些都是假的,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就算是替身,我也认了。我在乎的是我们的现在和将来。”
“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?你想继续被我玩弄,可我都不想玩弄你,我厌恶了!”
对方讥诮:“像你这样肮脏低贱的女人,配不上我。不要在我眼前出现,我会毁掉你!”
说完就挂,他自己则满手是血地抱头,从墙上无力滑倒。
顾行知半跪在地板上,犹如一座石雕,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:“现在你满意了吗?你这个疯子!”
陶斯咏自上而下睥睨他:“不准再出现在面前!否则我真的会一片一片削掉你身上的肉。”
顾行知掀开一双悲恸猩红的眸:“你这个神经病,就算我跟她不可能,也轮不到你。”
他以为可以戳中陶斯咏的软肋。
但他想错了。
陶斯咏当即给他致命一击:“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,我们才最有资格在一起,谁都没有我适合。”
“什,么?”
“还不懂吗,蠢货?我们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最后浮现在顾行知脑海里的,是陶斯咏诡异神秘的笑。
顾行知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。
阳光刺眼,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脏比凛冬还冷。
房间,漆黑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