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人?”
“胆敢打俺爹!”
村民“?”
耳朵不好使?
人家刚刚说得很大声:我是她哥!
就见刚刚跟周家富一起来的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,眼小鼻厚,应当是他儿子,嘴里大声喝叫着,别看他身子粗壮,手脚却麻利地挥拳来打江逸程。
江逸程怎可能被他打到?
只身子灵巧地轻轻一让,随后脚往他膝弯处使劲一踢,就把他也踢倒在地。
眨眼间,在人们还没回过神来,这作恶的父子俩就被江逸程打翻在地。
“哦吆!俺的儿啊!”
回过神来的江宜兰大嫂张氏顿时往地上一趴,就趴在自家男人跟儿子身前,闭着俩眼,俩只手臂高举着,使劲拍着地,粗着嗓子,鬼哭狼嚎起来。
“哭什么哭?”
“周凤!还不把你娘给拉起来?”
“大壮,柱子还愣着干什么呢?快把家富父子俩扶起身!”
这周家村的族长被刚刚眼前这一翻打斗惊呆了,这会才回过神来,赶紧吩咐人把周家一家子扶起来。
江宜兰惊诧得既顾不上泣哭,也顾不上抹去满脸的泪水。
心中隐隐有了一点希望,希望着自己女儿周秀不再被卖给那个老鳏夫!
好似溺水的人,面前漂来了一块救生的木板。
而眼前这给了她希望的木板就是面前恍若仙人,正是十几年没见面的自家二哥,孩子们的二舅啊!
此时的江逸程正目光冷冽地盯着被他打翻在地,刚刚被人扶起身的周家富父子俩。
“哼!你给俺等着!”
“二柱快去骑俺家驴子去把杨亭长俺的哥请来,让他多带些仆从过来,就说俺被人欺负了!”
就见这周家富正被人扶坐在刚搬来的櫈子上,揉着自己的后腰,嗤牙咧嘴的扯着公鸭嗓让人去镇子里喊亭长来帮他报仇!
“别,别别!都是自家人,有话好好说,可别惊动亭长老爷!”
族长一听,可·千万不能把亭长给请来,把事件给闹大了。
他只是一个小小族长,他可不想得罪这俩位老爷。
你可别小看这区区的亭长,虽说他不是官方正式机构,但也有一定的权利并且受官方节制。
这亭长负责管理村镇上所有事务的,受县里指导工作。
不能算是大秦的官,只能被称为吏,而且这也是徭役的一种。
虽然只是一个小吏,但权利也不小,负责清洁,缉盗,以及招募民役等。
说道底,也是能捞油水的差事。
也是底层人所万万得罪不起的人。
俗话说天高皇帝远,不怕官就怕管!
乡民们那懂这些,都把他当作除县老爷外他们能见到的最大的官。
******
刚把马车停好找了个大树拴了马缰过来的任庆,这会眼里所见的一惯待人谦合有礼,文人雅士模样的江举子,呈现眼前竟是——气度气势与平时迥异的神情。
面容冷冽,漆黑的眼瞳中好似熊熊燃烧的怒气!
纡尊降贵站在人群中,是鹤立鸡群的霸气!
任庆小心翼翼的走近前去,唤了声:“举子爷?”
“嗯!”江逸程见任庆过来,让他先去进屋子里搬张条凳出来,让妹妹一家人坐着。
此时他妹妹娘仨孩团团跌坐在泥地上还没回过神来。
江逸程还怕那小小亭长?
霸气十足地对着爱合稀泥的族长说道:“族长,你就让他去喊亭长来好了!”
“我到要看看这小小的亭长能大得过沈县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