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们去吃午饭?”越言辛问她,见她点头,又问,“想吃什么?”
云绣想了片刻,笑道:“只有我们两个,那就简单点,吃锅仔好不好?我请客。”
“吃锅仔可以,你请客就不必了。”越言辛抬手摸摸她的头,“你今天拍毕业照,该我为你庆祝。”
云绣不与他争,两人朝着有锅仔吃的馆子走去,走了几步,越言辛说道:“冯老师心情似乎不是很好。”
“嗯,”云绣认同,“她应该是想到舒隐月的事情,心里不快吧。其实她不是怪舒隐月,她只是懊恼自己没能阻止舒隐月退学。冯老师与我讲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,她们这一辈的学者,经历过我们国家最困难的时期,怀揣炙热的理想,心系国家和民族的前途与命运,以学术报国为己任。”
“这些学者们,渴望我们这些后辈也能具备这样的治学精神,所以冯老师从前便教导我,要将个人理想与社会理想结合起来。”
“现在不是有个词,叫‘学风日下’?现在的本科生、研究生越来越多,比从前多太多了,可治学精神却越来越薄弱,学术理想也没剩多少,愿意贡献毕生以民族理想为追求的人,更是少之又少。”
“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,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看得过去的文凭。我当初找工作遇挫,也难免有这样的想法,觉得要是有个更高的文凭,别人就没理由瞧不上握了。这些年受了冯老师的影响,才逐渐明白我不该只看重文凭的功利性。”
“其实吧,学生们只图文凭这种现象,原因很多,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,处处论文凭,学生想读个好大学,以后在大城市找个好工作,多挣一些收入,这也无可厚非。但我们不能都是这样的人。如果每个人都只想着吃饱饭、挣多钱,那我们的国家和民族也没什么希望了,总要有那么一些理想主义者,为了更远的方向去向往和拼搏,是不是?”
人世间纷纷绕绕,诸事繁多,各人有各人的追求。可有两种东西,我们愈经常愈反复思想时,它们就给人灌注了时时更新、有加无已的惊赞和敬畏之情,其中一种,就是头顶的星空。那片星空,是理想主义者意欲踏入的星辰大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