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眠一边为祝九歌抹药,一边疑惑,“刚才六小姐说,马先生是小姐逼走的,难不成,与那封信和银票有关?”
两日前,祝九歌写了一封信,并将一张五百两银票挟带其中,托春眠送到马先生手上。
“大概吧。”
祝九歌嘟囔着。记得父亲说过,马先生是进士,却有着文人风骨,不愿入朝为官。
这样优秀的人才,就算不在祝府,前途仍旧一片光明。
“说来奇怪,马先生打开信后,脸色极为难看,奴婢还未说话,他就将那宣纸吃下肚去。”
“什么?”
祝九歌拧起眉头,心中狐疑,毕竟她写的东西,还不至于令马进如此反应。
不过她没时间思考其中细节,当下之急,是去找父亲,将文青风请进府,以免夜长梦多。
“父亲回来了吗?”
“还得些时辰,小姐是怕六小姐恶人先告状?”
祝九歌摆了摆手,瞧着铜镜中的自己,缓缓挑眉,一脸不屑。
忽地,春眠那些药瓶端详,颇为好奇。
“冷大夫不是出京去了,小姐怎么会有清风堂的药?”
“以前买的。”祝九歌随口敷衍。
“胡说,小姐的衣食起居都是奴婢一手操办,这院中有什么奴婢一清二楚,况且这药崭新得很。”
春眠一脸严肃,仿佛媳妇逼问丈夫,身上的女子发簪从何处而来。
祝九歌打开抽屉,从中捻出一颗蜜饯,强硬塞进春眠嘴里,无奈叹气,“春眠姐姐,你又啰嗦了不是,药的确是清风堂的,我从别人手上买的,你满意了吧。”
“奴婢这不是担心小姐上当受骗嘛。”春眠吃着蜜饯,脸上渐显笑容。
祝九歌点头赞同,春眠的担心不无道理,长孙寒的确算不得和善之人,要不是他,已经也不会受腰疼折磨。
突然,又听春眠嘀嘀咕咕。
“不过,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,定吃不了亏。”
祝九歌:“……”
午膳过后,东院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祝九歌极为错愕,双手交叠不情不愿行了师礼,“见过管嬷嬷。”
“见过九小姐,听闻九小姐受了腰伤,奴婢特来看望。”
管嬷嬷说话依旧老成,令人捉摸不透,在祝九歌听来,就是不真诚。
“我好多了,多谢管嬷嬷关心,春眠,为嬷嬷沏茶。”
她做了请的手势,管嬷嬷倒是不好意思起来,“九小姐无碍便好,前几日因奴婢说错话,导致大夫人与小姐生了嫌隙,奴婢寝食难安,特来赔礼道歉,这是奴婢一点心意,望九小姐莫要嫌弃。”
祝九歌低头望去,管嬷嬷手里拎着几袋补品,仔细一瞧,都不便宜。
“嬷嬷费心了。”
祝九歌心中虽疑惑,但伸手不打笑脸人,还是接了这份道歉礼。
“九小姐。”
管嬷嬷往祝九歌腰间瞟了一眼,蓦地变了脸色,好似讨好一般,姿态卑躬,声音颇为恭敬。
祝九歌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,这管嬷嬷仿佛变了个人一样。
“嬷嬷有话可直说。”
春眠也插进话来,“嬷嬷尽管放心,我家小姐一向尊师重道,不会轻易动手……的。”
“春眠!”
祝九歌斜了她一眼,可见了管嬷嬷突然畏缩的模样,又觉得好笑。
“奴婢来祝府前,周王殿下托奴婢给九小姐带几句话。”
“周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