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温暖的东西,总是会让人欲罢不能。
鲁国公夫妇情绪不佳,只应付性的吃了口点心,茶倒是都喝了不少。
顾露晚静静等着,直等鲁国公夫妇情绪平复不少,轻柔的声音才从屏风后响起。
“鲁国公昨日已知,本宫的记忆出了点问题,对令郎之事已全无印象,故而杜侍卫那,想必还有不少细节,要与你确认,望你能尽量说详细些。”
萧风浅听到顾露晚竟失过忆,瞳孔倏得张缩,心底还腾起一股担心。
他想打探的事,她是否也忘了呢?
昨日以前,鲁国公对这个皇后,只有无尽的恨,但现在却是把弄清儿子之死真相的全部希望,都寄托在了她身上。
鲁国公按胸压住悲痛,点头,“只要能知道罪臣次子因何而死,那怕是把罪臣的心戳穿,罪臣也甘愿。”
杜武第一遍问话的时候,只问了整个事情的发展,并没有深究细节。
不过他只是担心前面问题太过犀利,担心鲁国公承受不住,导致后续脉络不清,并非动了恻隐之心。
杜武转向鲁国公,问道,“鲁国公,你说令郎与……”皇后情投意合。
纵是心硬如铁,也不得不顾萧风奕的颜面。
杜武目光从萧风浅扫向屏风,再回到鲁国公身上,便换了说辞。
“除了令郎与那家奴的片面之词,你可有其他证据,证明他对那女子不是一厢情愿。”
鲁国公没想杜武的第一个问题,竟是质疑他儿子的情意,这让他一时哑口无言。
他当初听到儿子要求娶顾四姑娘,只觉得这婚事不合适,顾四姑娘的心意,不是他该关心,自不会去求证。
鲁国公无力辩驳,良久才回道,“那失踪的家奴一直留着吾儿之物,所以本公看过吾儿与其往来书信,其字里行间……”
鲁国公没继续往下形容,杜武也适时打断,“那些信,现在何处?”
鲁国公答道,“烧了。”
杜武问,“为何要烧,那些信你是否都看了?”
“因为陛下。”鲁国公摇头道,“并未看完。”
杜武冷峻的脸色又一瞬放松,“那你看过的信中,可有提及二人见过面的话语。”
鲁国公低头仔细想了想,而后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
没见过面,那那些书信的真假就有待商榷。
杜武看了一眼西次间,“事前清点鲁国公府涉案一干人等,并未有你提及失踪的那个家奴,他现在何处?”
提起那家奴,鲁国公便又想到了因他胆小怕事,儿子尸骨在荒山野岭埋了四年多。
鲁国公悲从中来,按着胸口的手,揪起了衣襟,牙关紧闭,根本无法言语。
又在擦泪的罗国公夫人握住罗国公的手,紧了紧,朝看向她的鲁国公点了点头。
鲁国公看着自己夫人,得到了少许安慰,整个人不再那么愤恨,揪着衣襟的手松了松。
鲁国公答道,“被我下令,乱棍打死了。”
杜武并没有给鲁国公太多时间,继续问道,“那他除了交代令郎四年前七月初八曾去过安北王府,可曾提过,二人私下有过别的会面?”
听到这,顾露晚总算听明白了,萧风奕要查明的是什么。
不等鲁国公回答,顾露晚冷冽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,“杜武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