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尘封的记忆像重播的电影一帧帧地上演,深刻而沉重。
一下又一下地重击施绮罗的内心,捶得她的心口剧烈地疼痛,握住胸口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。
施绮罗眼睁睁地看着天亮,再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。
客厅里坐着傅慎言,他的瞳孔通红遍布红血丝,面容有些憔悴,看得出他昨晚睡得也不好。
此时此刻,施绮罗和傅慎言的心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她和他都是孩子的亲生父母。
施宛宛穿着花边围裙走出来,甜甜地笑问:“慎言哥,姐姐,你们要不先吃点早餐,我亲手做了云吞。”
“不吃,谁知你会不会往里下毒药?”
施绮罗相当不给面子地怼回去。
施宛宛低头,掩饰住眼底的不甘与怨愤。
傅慎言抬手,垂眸瞥了一眼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:“我们该走了。”
施绮罗紧跟着傅慎言往外走。
施宛宛边解开围裙边焦急地喊道:“我随你们一起去。”
施绮罗回过头,目光饱含讥诮地看向施宛宛,也不出声。
施宛宛微仰起头,睁着水汪汪杏眼楚楚动人地凝视傅慎言:“慎言哥,我很喜欢墨川,也很担心墨川。我想去手术室外看见墨川安然无恙地从手术室出来行吗?”
话说得多动听,任谁都想不出前几天,她还用无比恶毒的言语来诅咒一个九岁的可怜孩子。
施绮罗好像鼓掌称赞,要把金马奖颁给施宛宛。
傅慎言面无表情地冷睨施宛宛,薄唇轻启:“鳄鱼的眼泪。”
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击穿了施宛宛的谎言,以及甜美外表下暗藏的祸心。
施绮罗总算对傅慎言的印象改观点。
傅慎言是眼瞎,幸好没有完全瞎了。
豪华宽敞的别墅只留下施宛宛,她愤怒得眼瞳往外凸起,跳动仇恨的火苗,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。
这时,施宛宛的手机响起。
里面发来一条信息:施绮罗订了下午两点的飞机票,应该是要逃走。
施宛宛心骤然地往上一提,喜悦的情绪在胸前处逐渐膨胀。
一旦施绮罗走了,那她就要机会上位。
可她又不甘于让施绮罗安然无恙地离开。
深深的狠厉遍布施宛宛的眼球,她恶狠狠地回复信息:追查她去了哪里,等她到达地方,马上叫人掳走她。
施绮罗长得美,落到那帮绑匪手中,注定后果会非常严重。
施宛宛联想到施绮罗的下场,嘴角露出恶毒的笑意。
病房内,医生正在给傅墨川进行术前检查。
施绮罗局促地站立在病床,担忧地看着傅墨川。
傅墨川再成熟稳重都是一个九岁的孩子,他的面色泛着苍白,半垂着卷密的睫羽,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施绮罗抽出湿巾伸手擦拭傅墨川的额头宽慰:“别怕,我们都会在。”
傅墨川仍是抗拒地抬手要甩开施绮罗,力度比以往轻了很多。
施绮罗自然感觉出来,再次试探性地握住傅墨川的手,露出温柔的母性笑容:“你不是恨我,想报复我吗?等你康复了,继续恨我,怨我吧!”
傅墨川的手不受控制地发着颤,忸怩地想要从施绮罗的掌中抽离出来。
挣扎了几下,放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