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如柏不以为然的笑道:“买春宫画的那帮人,才是喜欢装高雅的人,有些人潦倒一生,只剩才华,以卖画为生,我出于善良帮助他们卖字画,何来俗气之说?要不是我卖画,也得不到这条线索了。”
顺风反应很快,马上问道:“唐苗经常去你的书肆买字画,线索是不是跟字画有关?”
“既然我卖字画,也会做字画装裱这一行生意,唐苗之前从我这里买走一幅《秋风执扇图》,后来他又拿着那幅画来找裱画匠,让他把画上的两个字挖了去,我听着觉得很奇怪,所以对此事还有些印象,当时他在书肆内看到那幅画时就很兴奋的说仇伯驹一定会喜欢的,估计就是把画送给那个人了吧。”
“哪两个字?”
“道常。”
睢阳城东北十里处有一座仇家庄,仇伯驹正是仇家庄庄主的大儿子,家境殷实,从小不务农业,只爱舞刀弄枪,年少时他和董璜因切磋武艺,成为了朋友。
仇伯驹一怒之下摔碎酒壶,吓得一众壮丁当即下跪,他指着这些人大骂道:“养你们干什么吃的?狗都比你们中用,竟然连黄锦山被什么人抓走了都弄不清楚,还敢舔着脸滚回来?”
管事低首,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那两个人都不是本地人,我也派人跟踪了他们,他们竟然带着黄锦山去了何叙的别院,这件事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,那个陆玩查案应该还查不到黄锦山头上,而且黄锦山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把那件事抖搂出来,那就剩下两种可能,一是何叙背后使坏,他来梁国说不定原本就另有目的;二是易言想要借那件事转移陆玩的注意力,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干呢?难道是得到了谁的授意?”
仇伯驹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,怒道:“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,那件事一旦被捅出来,遭殃的可不止我们仇家庄,易言要是敢这么干,何不拿刀把自己抹了,这么明白的事情,你们到这个关口还搞不清楚,这不明摆着是陆玩在背后搞鬼,何叙根本不可能抓黄锦山,杀人灭口的事,何叙更不可能沾手了。”
管事把头垂得更低了,不敢再言语。
忽然有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回禀道:“少庄主,她......她晕倒了,要不要请大夫?”
仇伯驹站起来,瞪着眼道:“蠢材,请什么大夫,那是她自找的,连续三天不吃不喝也死不了,就是她真死了,也怨不着我。”
管事猛地抬头道:“现在还不能让席小杏死,她也不能死在我们手里。”
仇伯驹扭过头,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,沉吟道:“也对,那就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,估计这会子殷棐正在聚春楼玩乐,干脆送他一份大礼好了,反正谢家的亲戚都被抓进牢里了,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吧。”
管事谄媚道:“少庄主这招实在是妙,聚春楼里的老鸨和黄锦山很相熟,只要让陆玩的人抓个现行,殷棐有理也说不清了。”
仇伯驹微微眯起眼睛,俯身低语道:“如果你再把事情办砸了,不用我杀你,你应该知道那个人的手段有多狠,易言恐怕也活不过明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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