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昌侯府,又是永昌侯府!”苏婉纯恨得咬牙切齿,“我父如何碍着他们的眼了?竟使如此阴司手段害人,当真可恨!”
早知道将话说与苏婉纯听她会是这般反应,崔嬷嬷没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,只是道:“永昌侯府确实可恨,但娘娘想一想,他们为何要这样做?收买太医是大忌,永昌侯府前朝并无可用之人,他们敢如此行事么?被皇上知道了,又是会如何?”
冒这般风险,总得有相应的回报才对。
哪怕苏婉纯曾经跟永昌侯府结怨,但苏家,就算出了一位王妃,也到底只是个商户而已,或许在同等地位,乃至于四五品小官的面前,苏府大不如前需要巴结,但在永昌侯府这样的侯门眼中,却是不算什么的。
哪怕他们只是个空壳子侯门,已经拮据到了需要纳商女为妾来延续富贵的地步,那也还是侯门。
几辈子的人脉总是不少的,若要对付苏府,有的是比收买太医要高明的手段,又何苦行此类忌讳行止?
因而哪怕崔嬷嬷知道了,许太医跟永昌侯府有点较远的亲缘,也还是不认为这事儿是他们做的。
实际上,有人借着太医的手害苏大老爷,崔嬷嬷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这事儿不管是谁做的,都是没有意义也得不偿失,何必呢?
难道当真是意外不成?
不论崔嬷嬷如何的不信,苏婉纯已经笃定了杀父仇人,见她面露迟疑,苏婉纯道:“嬷嬷,我与永昌侯府不仅仅是有过节这么简单,更是有解不开的生死大仇,他们从前或许只是想要我死,但如今……怕是我全家的性命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。”
静贵妃的事情牵扯颇深,苏婉纯不敢告知崔嬷嬷知道,只能说永昌侯府。
她也不算是胡乱攀扯,毕竟,静贵妃到底是永昌侯府出来的女儿,且又一直是一条心。
回京之后,苏婉纯便明白,她跟永昌侯府、静贵妃,已经是不死不休了。
“何等生死大仇?无法化解么?非要抄家灭族。”崔嬷嬷紧紧地皱起了眉,这样的仇怨,哪怕京城水深也难见。
“无法化解,因而,永昌侯府绝对是有理由害我一家性命的。”苏婉纯信誓旦旦。
可在崔嬷嬷问是什么仇的时候,苏婉纯却不愿说了。
她知道崔嬷嬷的想法,许多在她眼中无法化解的仇怨,在崔嬷嬷眼中或许不算什么。
冤家宜解不宜结,永昌侯府到底是世袭的豪门,静贵妃在宫里也还算得宠,若是能化解仇怨,说不得还能结下善缘。
自秦铮入京之后,门前尚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,但结怨的却是不少。
崔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若一直这样下去,秦铮岂不是被京城的豪门排斥在外了?
哪怕他是皇子,这样也是不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