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嬷嬷,此事无法言说,您信我一回,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。”苏婉纯诚恳的看向她。
“好罢,老奴相信娘娘是有分寸的人。”崔嬷嬷到底是妥协了,“若只靠跟许太医那七弯八拐的亲缘关系,怕是不能定永昌侯府罪,还得有其他铁证才行,娘娘可有法子?”
苏婉纯也在思索这件事,她垂眸道:“这三个月我不好出门,先暗中探查着吧,若无线索,待我能出门了再想办法。”
如今也只能静中求变,这三个月她也冷眼瞧瞧,京城的这许多人,对此事到底是什么看法。
秦铮手里可用的人手不多,但崔嬷嬷的关系网却是不少。
苏婉纯不好出门,崔嬷嬷可是没有限制的。
她如今能沉得住气,崔嬷嬷心里自然是欣慰,“娘娘安心歇息,外头的事情有老奴呢。”
“娘娘,庄上的那些管事简直混账!”玉英怒气冲冲的闯进来,对着苏婉纯披头盖脸就是一通抱怨,“您吩咐奴婢去找皇庄的管事拿收益粮食,他却给了奴婢一捆子欠条,说是皇庄的那起子佃户签的,如今庄上没钱没粮,就只有欠条!”
苏婉纯愣了愣,想起之前听陈氏说过的话,“皇庄的管事,自然比旁人得意些。”
她很平静,仿佛早就猜到了似的。
“依奴婢看,皇庄哪里是没有收益粮食,怕是都被那可恨的管事给吞了吧!一瞧那肚满肠肥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好人!奴婢去的时候他还睡着呢,根本就没将您放在眼里。”
玉英左瞧瞧右看看,见没人,便轻声在苏婉纯耳边道:“奴婢打听了,据说那皇庄的管事是宫里一位公公的侄儿,那位公公应是有脸面的,也较为看中他,故而才敢这般猖狂。”
宫里的公公,除皇帝跟太后身边的外,其余的,无论外人看起来多么得脸,在苏婉纯跟秦铮的面前,也依旧只能算是下人而已。
那管事敢这样猖狂,怕是叔叔在宫里的地位不一般。
“这事儿我知道了,你去找暗夜来,我有点事儿跟他说。”
瞧着苏婉纯半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,玉英有些急了,“娘娘!”她这是为了谁啊?
那管事根本就不是干活儿的,而是家里的蝗虫,若不早早的解决了,做主子的还要受下头人的气,什么道理。
“得了,我心里有数,快去!”苏婉纯无奈的瞪了玉英一眼,只觉得自己这丫头什么都好,就是太沉不住气了些。
即便十分着急,玉英也不敢违背主子的话,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。
瞧了瞧她,苏婉纯又招来丫头,让将皇庄里多年的账拿来,并送来的欠条一起。
暗夜来得快,在他行礼过后,苏婉纯便直接道:“我这有一桩差事要交给你去办,带人去皇庄里量土地,再暗查一下佃户人手是否合名册上的记录。”
“我知道这事儿让你去做,实在是大材小用了,只是庄头手里到底是有人的,若派王府的家丁去,可能查不出什么来不说,若一不小心起了冲突,那可就是笑话了,对王爷也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