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柔身子一抖,心口都跟着颤了一下。
她强忍着慌乱开口:“我……长姐你救救我父亲兄长,他们可是待你最好之人啊!”
“我让你出去!”
顾柔此刻觉着南宴薄情寡恩极了,简直不配为人侄女。
她愤恨中,目光无意扫向室内。
看到司予白的那一刻,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南宴为何如此。
“长姐这般迫不及待的赶我出去,连亲伯父亲堂兄的生死都不顾,就是因为房中藏了男人吗?”
她双眼即刻泛红:“我父亲与兄长被罢官被剥夺功名,我母亲哭晕过去不知多少次,眼睛都要为此哭瞎了,长姐却还有心思在这儿与男人谈情说爱,你到底还有没有心!”
顾柔言语质责南宴时,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司予白。
别说,这位前太子殿下,模样生得还挺好。
只光是看侧颜,就已经令人心驰神往,想一亲芳泽……啊不是,想蹂躏,也不是——顾柔心猿意马好一会儿,才总算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南宴帮忙。
她收回心思目光,含泪控诉的看着南宴,又很快就柔柔的卖起委屈可怜:“我知道长姐绝不会对此栽赃陷害之事坐视不理的,妹妹刚刚只是心急了些……”
南宴:……
“这话,可真是都让三堂妹你说利索了。”
南宴忽然笑了起来:“三堂妹戏这么好,怎么不去梨园楼子里谋份生计?”
“京城名角的赞誉没有落在三堂妹头上,多少也是那些人没见过世面了。”
她瞬间收敛好笑意,冷目看着顾柔:“我从前倒是不知三堂妹有如此又当又立的伶牙俐齿。”
“不顾阻拦强闯我房中,对我一顿质责,又扣上几多罪名,转瞬间又委屈可怜的与我哭诉,说刚刚之所以胡乱定罪骂我,只是因为想我帮忙,一时情急……”
顾柔正想开口辩解,南宴呵笑了一声,以身高优势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:“你这么不要脸,大伯母知道吗?”
饶是顾柔这般睁眼就能说瞎话,从来只我说我的,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人,被如此质问,尤其还是当着司予白的面……此刻也觉得脸皮臊热。
她虽不至于倾心一个早晚要被废黜的太子,可如此俊俏的男人,多看两眼也是赏心悦目的。
南宴竟然在美男面前,如此败坏她的声名,损毁她的形象……
顾柔气的都要哭出来了。
“长姐怎么能如此说我……”她嘤嘤啜泣了几声,眼神儿越发忍不住往司予白身上瞟。
这男人,竟然越看越顺眼了。
啪!
突如其来的一巴掌,彻底唤醒了顾柔的理智。
南宴看了眼自己的手,没能实施在程氏脸上的动作,倒是满足了顾柔。
还挺爽。
她收起手,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柔:“三堂妹似乎有些不敬业了,嘴里头还唱着戏呢,怎么眼神却总抑制不住的,往我男人身上瞟呢?”
“你到底是想卖可怜让我救大伯父,还是想抢姐夫啊?”
顾柔彻底被这一巴掌打醒了。
南宴果然是变了。
竟然能把“我男人”这种浪荡之语宣之于口。
想到某种可能,她震惊的看了眼南宴,又看了眼司予白,突然就扭头跑了。
南宴:……
怎么回事?
她拧眉看着顾柔背影消失的方向,心里颇觉怪异。
顾柔不对劲儿。
至少前世她记忆里的顾柔,根本不是这般无脑之人。
如今这一番言语撕扯,虽痛快,却总让她觉得有哪里奇怪。
好似很多事情,都在不太像她前世记忆里那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