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苦着脸揉揉肚子。
想嘘嘘,怎么办?
先前想赶走他,就是因为想解决某种生理问题,但这家伙死赖着不走,现在她只有上半身能动,下半身还僵着,怎么办?当着他的面爬到马桶边去?就算能爬上去,怎么解决?
草堆上那家伙忽然翻了个身,道:“隔壁的马桶真的很好?”
“啊?”满心马桶的她想不到他睡醒了忽然问这个问题,还没反应过来,他已经爬起身,道:“那看看。”
“看什么?”
随即她晓得了看什么。
他把牢房帘子后一个马桶拖了出来,靠墙放着。走到她身边,伸手将她一抱。
“你干什么!”景横波立即去摸匕首。
他一言不发,抱她往马桶上一墩。
她傻在那里。
他手指一拂,她立即感觉到肚皮上一松——腰带已经掉了,她赶紧双手抓住腰部。
腰带很关键,不抓紧就真的裸奔了。
他并没有看她,目光四顾,道:“你看看这个马桶颜色式样怎样,我再去瞧瞧还有没有更干净的马桶。”说完施施然走到栅栏边,轻轻松松掰开铁条,去隔壁了。
景横波再一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黑暗里。
楞了一会,她噗嗤一笑。
这样也可以?
又是好笑,又是感激——这个脾气古怪的家伙,有时候真的很细心,更关键的是,他的细心里还包含着尊重,绝不让你下不来台。
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,她赶紧红着脸迅速解决,完了正要系衣裳,忽然听见上头天窗似乎一响,她一惊,忘记自己腿还无力,唰一下赶紧站起,站到一半腿一软。
啪一下她五体投地趴倒在地,裤子还没来得及拉上……
头顶有动静,隔壁有脚步声快速接近,景横波想哭了——她的屁屁还没挡好!这下好了,不是被上头天窗看光,就是被下头盗墓二货看光,怎么办?
赶紧扯,用力扯,她像一条雪白的虫,在拼命扭动……
脚步声快速接近,又猛地一停,似乎受到了震动一般。
景横波还没拉好,只来得及猛抓一把稻草,稀稀拉拉覆在身上。
她侧过头去,只觉得难堪又懊恼,很想把上头下头的人都一顿痛揍。
隐约上头有动静,似乎有拉窗户的声音,忽然“啪”一声轻响,一道指风射上,天窗啪一声碎了。
下一瞬一道风声掠来,将她扶起,扶起她时手指轻轻一抹,她的裤子就安安稳稳回归了原位。
景横波舒出一口长气,赶紧抓紧腰带,偏头一看,那家伙也一直偏着头,一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模样。
她稍稍安心,再看他衣袖一挥,很体贴地将马桶推回帘子后,立时又舒一口长气,几乎要感激他了。
有种尴尬难以言明,遇上个马大哈可得让她无奈很久,幸亏他看来傻直,却自有一份难得的细致。
她靠在草铺上,好一会儿心跳得砰砰的,比做贼还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