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霖在国子监溜了一大圈都没找见卓染人,直接让学生去找了。半个时辰后,卓染跟着康盛安慢慢走了过来。
柳玉霖急得快疯了,他见着卓染立刻冲上去,说:“瑕丘你去哪了?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找疯了。”
卓染异常平静,她说:“出了何事。我就去接了盛安,路上耽搁了一会,怎么了。”
柳玉霖对着康盛安说:“盛安,你去将那些学生都叫回来。”
康盛安便跑走了。
柳玉霖拉着卓染,边走边说:“昨夜你在哪呢,今早大理寺的人来查档,就唯独少了你的。”
“少了我的?”卓染皱着眉,说:“我昨日轮值,下学了之后我就回家了。”
“可是你的值档上没写任何东西,就说明你昨日根本没来国子监。”柳玉霖急声说:“廖泽的事你听说了吗?”
卓染点点头。
“所以啊,大理寺刚上报了情况,刑部的人马上就来了。”柳玉霖朝外头看了看,说:“你先躲一下吧,我替你把他们打发走。”
卓染叹了口气,说:“躲什么,又不是我做的。”
柳玉霖捏着她的胳膊,卓染吃痛闷哼一声,柳玉霖看着她,说:“怎么回事,你受伤了?”
卓染揉着手臂,嘟囔着说:“你使太大劲了。”
柳玉霖弹着她的脑门,说:“什么时候了,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。”
卓染握着拳头,她抬眸看着柳玉霖,说:“祭酒,有人想我被抓去,我若是不从,岂不是让那人心寒啊。”
柳玉霖说:“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进去了,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就出不来了!”
“所以祭酒也怀疑是我干的。”卓染叹了一声,说:“那更没什么好躲得了,抓了便抓了吧。”
柳玉霖说:“瑕丘,我不是那个意思,不过眼下你真得躲一躲,这事情太复杂了。”
卓染笑了笑,说:“祭酒不用担心我。”
不多时,刑部尚书王济同就带人来了,柳玉霖和卓染一同行了礼,柳玉霖向前一步,说:“王尚书来了。”
王济同也回了礼,笑嘻嘻地瞧着柳玉霖,说:“祭酒多礼了,我此次前来,是有些话想问问卓司业。”
卓染微微笑了笑,说:“王尚书既然有事想问,请到厢房里坐着谈吧。”
王济同忙摆了摆手,说:“卓司业不必如此,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而已。”
卓染看了看柳玉霖,柳玉霖皱眉看着她,走到了一旁。
王济同说:“今早大理寺查了司业的值档,发现司业档里有空缺,这才告诉祭酒需要司业走一趟,可是现在解决了,司业大人也不必忧心了。”
卓染歪着头,说:“这算怎么一回事?说抓我就抓我,说放我就放我?”
王济同赶忙说:“司业大人不要为难我们,严二少说了,昨夜你与他一处,我们也万万不敢……”
不敢在严家头上动手啊。
卓染明白了他的意思,说起来是借了严承轩这尊大佛,她勾唇冷笑着,压低声音说:“那还是得多谢谢王尚书了。”
王济同三两句说完,便一溜烟跑了。
他哪敢在那里待着,自己虽然是个尚书,但是严家也不是他能得罪的,况且卓染又跟严家扯上关系,那严承轩说卓染跟他在一起,肯定就是在一起,不容反驳的。
卓染瞅着他的背影,笑了几声。
柳玉霖松了口气,说:“可以啊,瑕丘,还骗我说回家了,跟严二少待在一处,也不跟我说一声。”
卓染拨着额前的碎发,说:“做什么与祭酒说,莫不是还要请您去看看吗?”
柳玉霖“啧”了一声,皱着眉,说:“好歹我也是你老大啊。”
卓染往回走,柳玉霖跟了上来,微风拂过,卓染任着发丝撩拨脸颊。严承轩答应救出周聿,这恩情算是还了,可是如今他用刑部这招就是为了告诉卓染,她翻不了身,她逃不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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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埏川入了宫,许铮和严应贞正在殿里与初世羽说事情,厉埏川就在殿外候着。
元禄弯着腰走了过来,看见厉埏川,笑着说:“总督,小的可要通传?”
厉埏川摇了摇头,说:“不必,待陛下说完话我再进去。”
元禄说:“陛下近来心情很是烦躁,连小皇子他都没去看几回,整日待在殿里不出去。总督可要好好劝劝陛下。”
厉埏川垂眸,说:“诸事压身,还劳公公你多提醒着陛下。李公公不打算回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