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消息引得整个小宴的女眷都心思浮动起来,那是慕朝啊!
楚千汐这些贵女的心思猜的准得很,他们这些人啊,虽然嘴上嫌弃,但看到慕朝心里总会升起一种若这人是她的夫君的想法。慕朝出色的很,人人必然都会有这种想法。但是,她们最不该做的就是在他落难之后踩上一脚,让这泼天的骂名更上一层。
“哦?承呁来了?”新城淡笑看了眼旁边的丹阳:“让他们进来吧!正好见见千汐的舞姿。”
不过多久,众人就看到丹阳的夫君带着慕朝走来了,此人身形挺拔,容色俊朗,一身化不开的墨色,腰间垂一块翠色欲滴的玉佩,除此还有一只针脚细密的荷包,栩栩如生的猛虎恍若能咆哮而出。他一眼便看到端坐在那里的丹阳,人还未到嘴角先衔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。
一向落落大方的丹阳也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他。
大概面对喜欢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,见到他(她)就想笑,仿佛对方是什么戏班子能逗人发笑的;明明再正常不过的冲着你走来,可你就是会由不得躲避视线,甚至恨不得就地消失。
而慕朝此时却满心满眼都想见到楚千汐,看到那冲着他笑的女子。才不过短短半日,就已经有了一丝想见她的冲动。但想到昨日,慕朝又有些羞暇,害怕见她。
他还从未面对一个女子有过这样复杂又矛盾的心思,虽感觉有些烦恼,但更觉新奇与痴迷。
“慕朝?”身后楚千汐饱含惊喜的声音响起,慕朝心尖一颤,回头。
今日丹阳准备的舞衣繁琐,一身明霞般的朱红色纱衣,层层叠叠,高腰紧束,裙摆更是层叠繁复,缓缓走来之时像是佛前盛开的一朵怒火红莲,风起水袖争飘,一时间能让人看呆了去。
而对慕朝来说,更是升起难以言说的感受,只能呆愣愣地看着眼中人步步走近。
“给他们两个加把椅子。”新城出声提醒,这才唤回了众人的神志。
楚千汐垮了脸,被美色迷惑的脑子清明起来,才想起自己换了这身衣服是要做什么的。在旁人面前也就罢了,偏生在慕朝面前舞这么一段儿,她要是一不小心失手了怎么办?
她深吸了口气,朝着慕朝飞速眨了眨眼,旋身落到丛丛菊花前。水袖这种东西舞起来需要有底子在身上,而对于楚千汐来说,就是一块布她都能让其坚硬如铁。
连衣的水袖齐齐绽开,袖作剑舞,直扫花丛,碰到那淡雅的花蕊轻轻一探触之即回,莲步轻挪,那裙摆似花般绽开,晕开道道淡红的残影,勾出片片摇曳的花瓣。它傲,飒飒如刀击,它媚,轻轻拂风来,它弱,扶枝力难盛,它孤,枝头抱香死。她勾唇而笑,舞步疾停水袖落下一片雏菊在上,眼波流转恰是半步秋来。
满座菊仙人,她在丛中笑。
丹阳呆了,这她是什么时候练得,画皮难画骨,就是宫中舞姬都难力胜她这一支。不是说她的技巧多高超,而是那种魂灵,一身红裙满地落英,谁能争雄。
“长公主殿下,千汐这可算完成任务了?眼下我夫君来接我,自是要和他回去的,恕千汐不再作陪。”她朝着新城长公主行了一礼,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,拉着慕朝就跑。
上了马车,楚千汐忍不住叹了口气才放松下来,瘫在马车上手指头都不想动:“带兵都没这么累,以后我再也不去了。”和这些女人磨磨唧唧,还不如和男人唇枪舌剑。好歹怒极能上手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