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是一个时辰,等谢知微从床上起来的时候,都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。
好一大早,曾家听说萧恂回来了,便请人来说,昨日雪下得大了些,让郡主不要急,路上慢慢走,今日曾大太太没什么别的事,一天都有功夫。
谢知微听到,脸都臊红了,她是有些怕了萧恂了,她终究还是小了一些,做起来不是那么舒服,不过,时间稍微短一些的话,还是很好的。
给萧恂用过药后,七星蛊虫便在他的肌肤底下挣扎。
谢知微手乏力得差点连针都捏不住了,好在蛊虫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,她一针扎了下去,趁着挣扎的时候,谢知微用小刀将蛊虫挑了出来。
小拇指大的蛊虫在雄黄酒盅里挣扎了一下,便化作漆黑一团。
谢知微额角淌下了汗,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。
折磨了几代人的蛊毒,总算是拔了出来。
萧恂看都没有看那蛊虫一眼,身体还有些不适,闭上眼,沉沉睡去。谢知微帮他将伤口上了药,包扎好,吩咐人看着,出了门。
谢知微坐着马车去了曾家,曾大太太迎了出来,旁边站着一个梳了妇人发髻的女子,看着极为面熟,谢知微看了两眼,才看出来,竟然是曾瑶期。
她看着比实际年纪应当是老了一些,眉间竟然都生出了皱纹。
她记得曾瑶期是打小就订下的娃娃亲,四年前就成了婚,婆婆原先与曾大太太是手帕交,瑶期姐姐及笄的时候,还是她婆婆来帮忙插笈,送的礼物是一套金虫草头面,极为体面。
“瑶期姐姐,是你吗?你回来了?”谢知微慌忙上前去,握住了曾瑶期的手,“好姐姐,我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!”
当年,谢知微在五丈河给曾瑶期送嫁,曾瑶期穿一身大红的喜服,站在甲板上边流泪,边和她们招手,哭道,“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!”
那时候,谢知微的心里也极为难过,她还在想,曾大太太为何要把瑶期姐姐嫁这么远呢?
“微妹妹,我也好想你!”曾瑶期和谢知微紧紧搂抱在一起,好久都不分开。
曾大太太站在一边,她用帕子抹着眼泪,不一会儿,看到谢知微和女儿身上落满了雪。
这雪,停了一晚上,不知不觉地就又下起来了。
“快进去,有多少话说不得,一会儿雪融了,衣服都要湿了。”曾大太太将女儿拉开。
曾瑶期却舍不得与谢知微松手,两人手牵着手,往屋子里走去。
才进门,一个小姑娘就扑了过来,将谢知微的双腿抱住,“娘亲,你去了哪里?珊儿想死你了!”
谢知微愣了一下,小姑娘不过两三岁,软软的一团,头发还有点黄细细柔柔的,抱着她的双臂没有什么力气,让谢知微的一颗心顿时都软了。
“珊儿,你看看这是谁?”曾瑶期看到孩子,眉间的那么愁都淡了一些,蹲下身来,牵过了女儿的手。
宝珊抬头一看,是个好美的姨姨,她不由得退后两步,仰着头,将小手塞到了嘴里,咬了咬手指头,奶声奶气地道,“你是谢家姨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