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建成看着自个儿的妻儿,长长地叹了口气,这时说了一句,“我已然八百里加急,调成王回京,日后朕......若有万一,有他在辅佐牧儿我也能安心了。”
经年之后,李建成再厌恶成王,也知道如此情势下,也就这位能靠得住了。
皇后眼睛眼睛一闪,哽咽道:“皇上不必说这些,但有您在,我们母子有什么好怕的,只要皇上好好的,其他皆不要紧。”
明容站在宫外头,将里面的话,听得清清楚楚。
原来已然被抄家了,明容无法想象,孩子们面对这一幕,会如何惊恐。
林医正走了过来,不知为何,眼圈竟是红红。
“医正可有何事?”
明容不免问了出来。
“家慈就这一两天了,可我.....到底忠孝不能两全。”
林医正抹了把眼泪。
明容只得安慰,“你也保重!”
被关在这宫中好几日,明容心中挂念着外面的一切。
可是,她却出不去了,对于她来说,出去的那一日,只怕就要大祸临头了。
想到此处,明容心中竟是无尽的沮丧。
天黑之后,皇后说有些不舒服,先回了寝殿,少不得让明容过来,为她请脉。
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,就是皇后劳累过度,明容让她服了些扶正固本的药,又嘱咐皇后好好歇歇,便准备退出去。
倒是皇后看向明容,“抄家那事,李牧也是没法子,他说提前吩咐了,遇到妇孺不可欺凌,也不可打砸。”
“我知太子殿下心地慈和,日后当了皇帝必定是个好皇帝。”
明容苦笑,“这回在皇上心里,我夫君真成了反贼。可他若是要反,机会多得是,何至于等到今日。”
皇后也不说话,这会儿从枕头之下取了一封信出来。
明容有些愣住。
“晏大人那头,皇上不许太子去看。太子心下也是无奈,让抄家的人过去之时,问了那头情况。后来你兄弟写了封书信,托人带过来。”
明容双手颤抖地打开了信,的确是陈钰的字迹。
这会儿坐在床榻边,明容低头看了起来。
皇后特意道:“对不住啊,这信,皇上是看过的。”
明容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,多谢太子殿下费这心,倒让他为难了。”
陈钰的信里,说了两个孩子这几日担心爹娘,郡王妃请旨过来照应,却被他谢绝了。
还有天冷了,要给晏闻送些衣裳,到了府门外还要被查好几遍。
飞仙楼和仙来药铺都被封了,阿湘也打算随夫君回老家,说是她爹爹已经催了好久。
陈钰写信从来没有这么絮絮叨叨,然而明容看到后头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“这会儿就看你拿出所有的本事,但要将皇上治好,我们总不会看着你们一家落难。”
皇后拍了拍明容的腿,眼中充满期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