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友和瘫坐在板凳上,顿时嘶哑着嗓音低嚎了一声,拽着鄞诺的胳膊,身子颤抖着泪雨滂沱。
温小筠咬了咬唇,认出包子少女就是杜友和可怜的女儿,她基本凭借的都是直觉。
虽然研究过一点点推理文学,但是真正做一起命案侦探,要像福尔摩斯那样侃侃而谈其中缘由,她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。
“别怕,”温竹筠的声音再度出现在她的脑海,“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准,尤其你还是一个熟知各种人,各种性格,各种表情细节的创作者。沉住气,把之前画面当成是漫画,一帧帧回放。只当做每一处细节都出自你手。就一定能找出你直觉的来源所在。”
温小筠双手紧攥成拳。
温竹筠的声音清朗温和,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。每说一句,温小筠与包子少女初遇的情景就在眼前出现一帧。随着画面的闪现,温小筠越来越镇定。
王知府与鄞乾化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的走出停尸房。鄞诺拉了一把温小筠,也跟了出去。
走到枯井边,鄞乾化转头望向温小筠,表情严肃的说,“温刑房,你是如何确认死者身份的?”
温小筠将吃包子的过程讲述了一遍,最后总结道,“起初遇到杜家小姐时,因为她故意女扮男装,属下便对她多看了几眼。
她身上衣服有几处勾了丝的划痕,很像是攀爬什么粗糙的东西被勾坏所致。再加上她发髻后面有一截细小的树枝,所以属下觉得她该是刚刚爬过树。
再看她旁边带着斗笠的男仆,光天化日故意用斗笠遮住脸,肯定有着不能被人看见的理由。而在他斗笠上有一片槐树树叶。
后来属下去杜家钱庄救火时发现,周围一片人家就只有杜家一户种着槐树。再回想男装少女与斗笠男仆出现的方向,所以属下推测白日所见的少女就是杜家小姐。”
王知府赞赏的望着温小筠,“果然是刑狱推断的一把好手,我兖州府难得的人才。”
事实上,多年的漫画生涯,无数的原稿场景设计绘画,除了锻炼出了她的画技,更叫她在无意间练成了照相机记忆。
这点功力,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。
鄞乾化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,“如此看来杜家小姐并不是简单的被绑架。”
王知府点点头,“易容成男人,在街上跟着别的男人开心吃包子,这个案子一看就是私奔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