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没准儿真是潘婶儿委屈咧。”
“她委屈?”
李婆子大笑,“她哪回不委屈呀,回回委屈,可不就是想跟老大两口子要钱贴补小儿子嘛。”
这明摆着的事儿。
“要么我说她,你说你老跟老大两口子老要钱要东西那都是干啥玩意儿,那最后整得金元宝都不乐意给你了,你再搁哪儿找钱去?”
李婆子这话一说出来,众人登时哄笑。
“可不嘛,别看那宁温如跟个小妖精似的,模样可是俊的很,整个潘家村找不出那么板正的。”
“咱余子也不孬,配得上咧。”
“我听着,潘婶儿别是想给余子重娶一个吧。”
“那宁温如指定不能愿意,满子不都有俩儿子了,实在不行给他哥过继一个不就成了。”
你这样猜,我这样猜,李婆子觉着潘老太就是欠收拾,那要是长尾巴保管翘上天。
宁温如以前的性子就是太弱了。
昨儿个打了一架最后还不是好好的啥事没有。
动不动就把孝敬挂嘴上。
县城的铺子没了她家老大就不成了咋地,整得多厉害似的,不就认得俩字嘛。
她儿子也就是小两岁。
要不然还有潘有余啥事儿啊,都快给人当赘婿了还整天嘚瑟个没完没了的。
“眼瞅着老大家的不成了,也不知道好好笼络笼络绒花,你说那亲家都送上门来了……”
这个时候,有人觉得这话说的太偏颇了。
“哎哎快瞧,潘婶子过来了,李婶儿别说了。”
一个小媳妇儿戳了旁边人一下,让她别说了。
不想这李婆子是个脾气直的,且着一向和潘老太面和心不和,好不容易抓着小辫子了。
闭嘴?
咋可能咧。
大喇喇的扯着嗓门喊道:“谁过来打水了呀?你绣花婶儿?那不能,人生了俩个孝顺儿子哪用自个儿来打水,这话快甭说啊,搁你绣花婶儿听着了……”
“给我听着咋地?”
潘老太板着脸过去,手里的桶往下一扔,就那么爱答不理的别了李婆子一眼。
“现在我这不就听着了嘛,我咋地你啦。”
“哎呦喂,这不李绣花嘛,刚还唠着你福气大的咧,多少天才见着你过来打个水。”
李婆子阴阳怪气的挖苦,“不过你家小儿媳肚子快生喽,满子可不得护着紧着点儿,顾不上你这个当娘的太正常咧,媳妇儿可不得比老娘亲嘛。”
说完这话,假模假样的拍了自个儿一脑门。
“瞅我这记性,余子昨儿个不是回来了嘛。”
瞅了眼潘老太后头,没见着潘有余的影儿。
叹了口气,“潘绣花呀,这话我说你别不乐意,余子都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了,再过几年都能当爷爷的人咧,咋还这么惯着,住县城尽享福去了,连个水都提溜不了咋地可不成。”
李婆子每说一句,潘老太脸色就越难看几分。
这可不都故意说的嘛,偏人家抓了个准儿。
专往你心口戳刀子,笑呵呵的你还不能翻脸。
这个时候,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多了一嘴。
“当啥爷爷咧,潘有余这会儿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捞着笑死个人了哈哈哈哈……”
众人登时哄笑,恶意的有,纯看热闹的也有。
“别是不能生吧?”
“肯定不能生,这都多少年了,我家老二和余子前后脚娶的媳妇儿,我大孙子明年就得说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