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还没落,人们都笑喷了。
李婆子听不下去了,扯着嗓门骂。
“谁他娘的放屁!狗屁倒灶的玩意儿!”
恶狠狠的眼神,看过来的时候不忘瞪潘老太太一眼,“就你儿子孝顺!你家余子好,满子也好,不知道的还当那胭脂铺子是你开得咧。”
“......”
潘老太一噎。
这疯婆子逮谁咬谁。
前头的人都打了水陆续离开,很快到了潘老太这儿。
拴着绳儿的桶丢下去,很快就打了满满当当的一桶水上来。
潘绣花听了这话,眉头登时皱得可以拧死苍蝇了。
“不听,不听哎呦我说了,那败家娘们根本就不听我的话,那眼珠子都不带瞅我一下的。”
“我跟你们说啊......”
潘老太一边说一边比划着,“一大早起来啊,啥活儿也不干,就搁那一坐开始描眉画眼,还得人伺候着端水进屋洗脸递帕子咧。”
手脚并用的比划,都有些不够用了。
“我说人不稀的听,搁咱这儿谁家媳妇儿敢不干活儿呀?”
“可是不得了,哎呦潘婶儿,我这听着都头疼。”
旁边的一个大娘愁眉苦脸的摇头,仿佛已经能够切身体会,直撇嘴。
“我家恁懒货,我还天天嫌懒,跟余子媳妇儿一比,哎哟还算个勤快人咧。”
语气到了后头,莫名多了几分得意。
“你家小娥还懒?可够勤快的咧。”
潘老太越说越上头,“你们是不知道人家多懒,能睡到啥时候哦,我去住了半拉月,隔三差五的那都得睡到半晌午,养的猪都没恁懒。”
“这也太能睡了。”
“哪是睡呀?就是懒着不起,寻思我不晓得咧。”
潘老太撇撇嘴,就宁温如那个装模作样的性子,也就能糊弄傻子。
对了,潘有余就是那大傻子!
人家跟说啥信啥。
宁温如说她不想搁县城住着了,想回村儿了,巴巴的找了马车送她回来。
能不是那婆娘教的咧?
她咋就生了那么个没出息的儿子。
越想越不是滋味儿,叹了口气,“先前我还说她两句,免得搁外头人说我这个当婆婆的不教,还不知道咋编排咧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?哪有啥子后来呀。”
潘绣花慢慢悠悠的打了一桶水上来,“不听我的,还是老样子,还不是有人伺候着惯出来的嘛,搁村儿里住俩天就掰过来喽。”
“绣花啊,你家老大媳妇儿既然有人伺候着,那你就别管了呗。”
说话的婆子一脸‘我是为你好’的表情。
实则心里头正乐呢。
你也有让儿媳欺负的份儿。
活该!
“老了老了,可不是正该好好享福嘛,老想不开可不成。”
这话说得就很阴阳怪气了。
李婆子早就气不顺了,原本她好不容易鼓捣起来的气氛没了,就看着潘老太太三言两语的把村民们的心儿笼络到她那边去了。
老不要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