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又揉了揉他的头,问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少年抬头看她,弯着眉眼,“哥哥,私塾老师教过我一个词叫做礼尚往来,也不知是何等意思。”
云止失笑,心想这小孩还挺鬼灵精,便将自己偷来路引上的名字告诉了他,“我姓李,单字一个坚。”
小少年点了点头,眼眸飞快闪过失落的情绪,却又马上喜笑颜开,“我叫沈十三。”
“沈十三…”少女喃喃,“真是个奇怪的名字。”
……
披着大氅的红衣少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,一双琥珀瞳眸宛若灌了墨,幽深阴沉。
他的面前齐齐整整跪了一溜人,有男有女,身形相似,只是个个都面带惶恐,身子抖若筛糠,低眉垂眼不敢看他,不敢说话。
裴祁目光沉静,飞快掠过眼前几人,他下颚线绷得愈发紧,留下一句放行便向殿外走去。
不是她。
没有一个是她。
少年立于城门前,目光幽幽得了看着城门,看了许久,突然回想起之前同侍卫的对话——
“殿下,在您到来之前,属下曾给一个少年放行,他…眉心一颗红砂,疑似刺杀您的刺客。”似乎有些惶恐,他鬓角都起了薄汗。
少年没有治罪,薄唇轻启,“接着说。”
“他的路引并无问题,属下盘问时他说要南下寻亲,只是他似乎腿脚不利,像是受了伤。”侍卫说完,又突然跪下,“是属下识人不清,还望殿下恕罪!”
“下去领十军棍。”他道。
侍卫却松了口气,又行礼,“谢殿下大恩!”
少年面如冠玉,容颜被红衣衬的昳丽,他却冷漠至极。
他知晓骑马赶到时,阿止定然已成功离去,她是有筹谋才逃的,也猜到了他曾经寻她所用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