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却是将小侍女的话一字不落全听进了耳朵里。
槿禾有眼力见,知晓自己不应多待,诊完脉便转身出了昭和殿。
偌大的殿中顿时只剩裴祁和云止两人。
少年并未说什么,也并未停留,干脆利落地走出内室,等在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然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。
药味很浓,浓到他一进来云止就蹙紧眉头。
少女掐着鼻子,不爱闻这种苦兮兮的味道。
裴祁端着药径直向她走来,甚至将药碗端到她面前,雾气升腾,氤氲了两人的眉眼。
少年轻声道,“阿止,该喝药了,喝了就不疼了。”
云止却偏头。
中药的味道实在太重,熏得她浑身难受。
“闻着就苦。”她很是抗拒。
云止向来嗜甜畏苦,更莫提喝一口就让整张嘴都苦哈哈的中药。之前喝的那般干脆利落是不想被裴祁喂,不想同他接触,如今却是不同。
“阿止听话,喝了药,伤才好得快。”少年嗓音柔和许多,专注地看着她,像是哄小孩那般耐心。
说着他又将装着蜜饯的整只布袋都放到桌上,又道,“只要你喝完,它们就都是你的。”
云止看着一整袋的蜜饯,终究没忍住妥协,端起药碗喝了一口。
当了几日药罐子,她嘴里不是药味就是苦味,如今自然更加嗜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