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抖着声音,嘶哑地问道,“怎…怎么了?”
云止沉默片刻,拉起他的手写道:你胸口上有个好大的疤。
裴祁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待想起伤疤的由来后又抿唇。
阿止曾经为躲避他自尽,死去的人怎么也救不活,于是他为胁迫系统复活阿止,自己用刀刺进心口留下的。
他微启唇,却又犹豫。
如今他与阿止好不容易相得甚欢,让阿止想起曾经那些算不上好,甚至可以说极为痛苦的回忆来打破如今的局面,裴祁实在不愿意。
少年将薄唇抿得发白,最后道,“以前上战场被敌军刺的。”他甚至不敢多言,生怕云止察觉纰漏。
云止没说话,也不知信没信。她松开抚摸裴祁伤疤的手,将枣夹递给他,意思很明确:你自己洗。
裴祁看不见云止的反应,不知她作何感想。
可他也不敢得寸进尺让她帮他,虽说他最开始确实抱着这样一个想法。
但现如今他不知她是否知晓伤疤的由来,生怕触了云止的霉头,于是只得自己拿着枣夹动手。
云止原本是打算走的。
可她看着裴祁什么也看不见,只一味的拿着枣夹试探地使用,还偏偏找不对位置数次用在木桶上的模样…
她突然就想起此前裴祁用头撞石凳的场景。
当时也是如此,他什么也看不见,把自己的头当木鱼一样敲,一下又一下,偏偏五下里有三下都敲不中。
云止顿住脚步,一时竟觉得有些无奈和好笑。
她回过头,将少年手中的枣夹抢了去,慢慢擦拭他的手臂,肩膀,知道裴祁听不见,光明正大地说坏话,“真拿你个瞎子没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