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热水烧好了,云止又调整好水温,这才搀着裴祁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浴堂走去。
少年乖巧地站在木桶前,云止扯着他腰间的衣带替他脱衣。
若非裴祁实在不愿,她真的很想让府医代劳。
所幸裴祁并未将衣服穿齐全,如今只剩里衣亵裤,倒是轻松了云止,不用面对古代繁复的衣饰。
秉承着面对病人的心态,云止僵着一张脸十分利落的将裴祁扒个干净。
然后侧过头不去看他,拉着他的手把他领到装着水的木桶前,拍拍他的左腿示意他自己进去。
裴祁依旧很乖,不搞幺蛾子,乖乖坐进桶里一动不动。
倒是云止松了口气,但仍旧耳尖通红。
她想避嫌,但又不能让裴祁摔着,这种两难的情况在怎么不想看也避无可避的会看到什么。
比方说精瘦的腰,又细又白。
云止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腰怎么能细到这种程度。
比方说那两颗漂亮的朱果,颜色同裴祁的唇一般鲜红潋滟。她只看了一眼,正要移开目光,又突然顿住,瞳孔一缩。
她略有怔愣,轻轻抚了上去。
那是一个很大的疤,就那般张扬的停在那处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暗红色的疤痕蜿蜒交错,彻底盘踞在少年的心口,将整个心脏的位置彻底概括,足以见得曾经伤的有多重。
她抚过伤痕,裴祁却控制不住颤。
他五感失了两感,其他的感知自然会更加敏锐。